他的内心十分纠结，一边是担心陆桐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一边是尊重陆桐，无需过多干涉的想法。

过了一会，他好似做出了决定，轻轻叹了口气，拿起笔眼睛看着题目，麻木地刷着试卷。

——周六医院精神科内。

陆桐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有点紧张，手紧紧抓着衣摆。他看着对面一脸和善的医生，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令他迷茫。

一个清冷略带着温柔的声音传出，拉回了陆桐的思绪。这到声音让陆桐更加确信，自己曾经真的认识过孟桔。

“放轻松陆同学，我只是个“倾听者”，而你也只是个“讲述者”，你只需要给我讲述你的“故事”就行。”

孟桔微笑着看着陆桐，恰到刚好的弧度让人感觉安心，陆桐慢慢松开了手。

“啊……好的，抱歉啊孟医生，我第一次来这，有点紧张。”

“没关系，能跟我说一下你的“故事”吗？期间我们会全程录音，不过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毕竟这是患者的隐私。陆同学你能接受吗？”

“好，没问题。”

陆桐简单跟孟桔说了一下他的“读心术”，期间孟医生像一个真正的“倾听者”，没有出口打断陆桐，只是认真地听着。

“呼……我讲完了，医生你觉得我这是……什么病？”陆桐紧张的看着孟桔，深怕孟桔把他当成是在胡言乱语。

孟桔轻轻点头，眼神轻松，好像陆桐这情况他“见怪不怪”一样。他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刷刷写着什么，还时不时地询问陆桐些“读心术”的细节。

“其实呢，陆同学这种情况我见过很多。从科学和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这是精神分裂的其中一种情况，也可能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孟桔抬头认真看着陆桐，“当然也有可能是平常的生活压力或学习压力大从而导致的幻听。”

孟桔跟陆桐聊了很多，最后让陆桐多注意休息，健康饮食，做些喜欢的事情放松自己。

“今天就说到这吧陆同学，这是你的诊断书，待会你去拿药回家好好休息。药吃完后再来趟我着，看看症状有没有好转些，好吗？”

“好的，谢谢孟医生”

陆桐接过诊断书，结费拿完药后离开了医院。

陆桐提着药站在路边等待着计程车。他回想着孟桔的话，第十四次拿起诊断书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最后再次将诊断书放回袋子里，满脸痛苦，感慨着命运的“不公”。

“唉……年纪轻轻就得了精神分裂，我真的是命苦啊……”

“小伙子不要这么说啦。”

“谁？”

陆桐下了一天，扭头朝声源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矮凳上对陆桐和蔼的笑着，他的头上带着顶黑帽子，右手上拿着把看着有些“年龄”的扇子轻轻扇风。他的前面摆了张矮桌子，桌子上只有两桶签，看样子像是街头“算命”的。

“不太靠谱。”——这是陆桐的第一想法。

可陆桐明明记得刚刚这附近是没有这个老先生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在这的？

“老先生，我不太明白，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面前这位老先生并没有回答陆桐，只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小伙子啊，你知道什么是“祸”？什么是“福”吗？”

“我……不太懂。”

“哈哈哈哈哈。”

老先生听见陆桐的回答，两秒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让陆桐感到疑惑。他想就这样离开这里，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安排，陆桐“要离开”的想法消失了。刚刚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

陆桐没有说话，这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正在大笑的老先生。

大概三十秒后，老先生停下了大笑。他拿起桌子上那左边的一桶签，用力摇晃着。桶里的木签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陆桐不太明白这番操作，难道这个老先生是要给他算命吗？这准吗？

不知晃了多少下，老先生停下手将盒子递到陆桐面前，眼神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来吧小伙子，看看这到底是“祸”，还是“福”。”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陆桐有些紧张，他忐忑地从桶里面抽出一根签——“上上签”。

陆桐有点惊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抽到了这个签。

“很好。”老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拿起右边的那桶签像刚刚那样摇晃着，“来，小伙子。”

“还要吗……”陆桐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还要再抽，不过还是随便抽了一个。不过这个签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上面只刻着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