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确确实实结婚了。
清然没在说什么,留江婉约一个人消化,直到晚上睡觉之前,她都没回过神,一直不敢相信。
“然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临睡前,江婉约拉住了清然的衣袖,一脸呆愣的问。
清然微微皱眉,想了很多形容词都没法准确形容,她思考了很久很久,说道:“对我很好的人。”
江婉约沉默,松了手。
清然拍拍她的头,上床休息。
第二天还要军训,要早点起床。
清然早早起来洗漱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江婉约已经起来了。
才四点,江婉约一般都是最晚起的那个,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一会儿,江婉约抬起了头,清然瞧见了她的黑眼圈,心里大致有了答案。
她结婚的事实就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吗??
清然摸了摸江婉约的脸,柔声说道:“没睡好?”
江婉约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重的很,眼里还有红血丝,目光呆滞。
“有些吧,我想象不到你会嫁给什么人……”
江婉约想不明白,清然这样入神一般的人,怎么会嫁人,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再江婉约眼里,任何人都配不上清然。
她优雅,理性,高贵,清冷,浑身上下都完美无缺,就连身体都是那样的美丽。
江婉约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
清然叹了口气,拍拍江婉约的头,道:“洗漱吧,一会儿去吃早餐。”
江婉约呆滞的点点头,去了卫生间。
清然看着她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谢椋的脸。
好看,虽并不能成称之为绝色,但是都在清然的点上。
清然一直都知道谢椋在压抑自己的本性,她太清楚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善类。
清然思索着,容珩也起了床。
三个人全部完事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军训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清然站在后面,跟着众人行动,站军姿,学步子。
稍微特别一点的,就是才艺表演。
有的人才艺颇多,想展示自己,一时间广场中间就如同一个表演舞台,音响放着歌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清然在后面也看不太到什么,便低着头拔草。
很快的,她脚尖前就出现了一小块光秃秃得土地,旁边围了一圈草,清然忍不住,葱口袋里拿了根一字夹挖土。
没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个小坑,清然找了块小石头放进去,埋起来,再用草盖好。
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节哀顺变……
清淮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这些小动作,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她还是个小姑娘,无聊的时候会做些可爱的举动,打发时间。
清然知道清淮就在身后,于是从口袋里拿了块奶糖,回头扔给他。
“吃糖吗?”
清淮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奶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清然的头,声音低沉:“一会儿给你买糖。”
清然摇摇头,语气淡淡:“我不吃,这糖是我高中买的,快要过期了,快吃吧。”
清淮看着手里的糖,陷入沉思,良久,他拍了一下清然的头。
清然抬头看他,眨眨眼,却没说话,抬脚在她埋石头的地方踩了两脚,把土踩实。
几轮表演,气氛来到了顶点,清然不太关心表演,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清淮搭话。
“这个月末爷爷寿辰,爸爸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能的话叫你回去。”
清淮皱眉,觉得站着讲话不太方便,便蹲在清然身后。
即使这样,他也比清然高出一截来,压迫感依旧那么强。
“他怎么不直接找我说。”
清然抿抿唇,瞥了一眼清淮,幽幽开口:“他说他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不接。”
清淮哽住,眼神看向别处,好久才开口。
“所以他就认为你可以联系到我?”
清淮脸颊微微的哄,不知道怎么回事,清然也没看到,用手指在地上戳戳,又拔了几棵草。
“爸爸说小时候你很疼我,所以觉得我可以联系到你。”
清淮再次哽住,看着清然不说话,忍不住捏住清然的后颈,用力捏了一下。
“他说的没错,你小时候我最疼你了。”
清然回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清淮,那俊美的五官,精致的不得了。
两个人明明长相一点也不像,但是就是神似。
“你八岁之前我还能回去,那个时候你见到我还很亲,虽然什么也不说也不做,但就是跟着我。”
想起来清然小时候,清淮就忍不住笑,看着清然的眼神更温柔了些。
清然算了一下,她八岁之前的话,清淮也就是二十多岁。
“我那么粘人吗?”
清然轻声的问,也听不出情绪,没有好奇,就好像再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清淮心里一痛,摸了摸清然的头发,道:“嗯,很粘人,身边没有人不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粘着谢椋,我来了你就粘着,八岁之后你被接回去,我也忙了起来。”
想起这个,清淮就忍不住叹气,他们上次见面是在清然十八岁生日那天,再往前就是十六岁生日那天,之前的几次见面,清淮都没能和她说上话。
那个时候的清然,沉默寡言,像个人偶,精致却没有灵魂。
空洞的双眼,淡漠的深情,看的清淮难受。
“那个时候你就认识谢椋了么?”
从清淮口里听到了谢椋的名字,清然觉得稀奇,便忍不住问了一嘴。
提到谢椋,清淮咬了咬腮肉,想了一会儿,语气有写不屑。
“嗯,那个时候他也没多大,个子倒是不矮,你就跟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跟着他,那小子也宠你,你跟着他他就抱着你,一抱就是一整天,他也不觉得累。”
清然眼神柔了下来,脑海里浮现了谢椋的身影。
清淮还在说。
“他教你下棋,弹钢琴,种花,带你玩游戏,说起来,还挺像青梅竹马的,但这竹马大了点……”
清淮忍不住吐槽,嚼着嘴里的奶糖,想起谢椋的模样,总觉得别扭。
“话说回来,谢椋去哪了?”
清淮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清然又在前面弄了个小土坑,将口袋里的一个小饰品扔了进去,埋上。
“他去锦川开会了,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锦川?”
“嗯。”
清淮想了想,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元首去世了,需要选拔新的元首。元首是从他们这种大家族的人选出来的,但是家主和元首不能是同一个人,而谢椋作为他们这群人中最有权利的人,自然是要过去的。
清淮不由得叹气,撸了几下清然的头发,站起身,吹了声哨子。
“集合!!!”
才艺表演结束了,再训练一会儿便是午休,清然从小土坑里挖出了自己的小饰品,拿纸巾包了起来,揣在兜里。
日头并不烈,有一点微风,云时不时将太阳遮住,带来一丝阴凉。
清然站起来,看着前面的方向,心却飘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