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室内,昏黄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精致的钢琴上,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悠扬的琴音从那台典雅的钢琴中流淌而出,节奏鲜明,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跳跃。
身材挺拔的男生和体态轻盈的女生并肩坐在钢琴前,他们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如同优雅的舞者在黑白键上翩翩起舞。男生的手势刚劲有力,每一个按键的敲击都恰到好处,而女生则以其细腻的情感和柔美的触键,赋予旋律以生命的温度。他们的演奏相得益彰,一刚一柔,刚柔相济,如同交响乐中的两个声部,和谐而独立,共同演绎那首古典钢琴曲的精髓。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回荡,室内的寂静似乎被琴声填满,那份余韵久久不散,让人心醉神迷。
绿间真太郎停下手上的动作,向旁边的人轻声说:“知鸢,休息一下吧。”
“好,不愧是对古典曲目拿手的真真,这首曲子我们已经练习得很好了,再努力一下,确保帝光祭当天能完美地演奏好大师的作品。”望月知鸢一边崇拜地看着他,一边做着手指的放松运动。
试图用手推眼镜的动作隐藏嘴角上扬的绿间真太郎,“哼,那是当然的,我只是在尽我的人事。”
望月知鸢知道她的青梅又在傲娇了,但她也不拆穿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免得他等会跑路。
“话说回来,小时候,我可是以想和你们一起合奏为动力才学习的钢琴,可是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演奏了。长大后,大家都开始忙着做自己的事情,特别是阿征,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虽然我想让他过得轻松点,可是……”望月知鸢见这段时间赤司征十郎越来越忙碌,需要处理的事情不断增多,压在身上的担子渐渐加重,难免心疼起这个默默努力抗下所有的少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直陪在我们身边。所以,不要担心,我也会看着赤司,不会让他乱来的。”绿间真太郎把手轻盈地放在她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
“真真,你果然察觉到了吧。”坐在钢琴凳上,望月知鸢仰视着绿间真太郎,认真地观察镜片后的眼睛。
像是忍受不了这种专注的眼神,绿间真太郎侧头看向窗外的暮色,“赤司他最近有瞬间和平时的行为不太一样。”
“真真,你干嘛要突然转头,”望月知鸢趁绿间真太郎没有留神的空间,立刻站起来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倾身凑近,带着笑意的月牙眼与惊慌失措的眼神相对,“真真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看久了会因为里面蕴藏的神秘感而不知觉地被吸引。好可惜,现在被眼镜遮住了,不然凭借这双眼睛,真真会更受女孩子欢迎呢。”
等反应过来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脸上泛起红晕的绿间真太郎连忙后退几步,快速地拿起自己和望月知鸢的书包,转身用三步并成两步的步伐向门口走去,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在乱说什么啊,已经很晚了,快走吧。”
“欸,真真,别害羞嘛。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帮你留意一下啊~”望月知鸢急忙地跑动起来,想追赶上绿间真太郎的脚步。
“闭嘴,望月知鸢,不准再问这种问题。”
此时正是黄昏向夜晚过渡的逢魔时刻,绿间真太郎并未见过魔鬼,但现在望月知鸢的行为就像缠在他心里驱之不散的小魔王。最后,忘其所以的望月知鸢还是说尽好话才把恼羞成怒的绿间真太郎哄好。
另一边,同样的青梅竹马组合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一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着关于竹马在意的称呼问题。距离上次初中联赛打完第一场比赛后,她把望月知鸢的回答告诉了青峰大辉,造成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是他一直躲避直面鸢酱的行为。
“阿大,都过了一个多月,你还没有找鸢酱说清楚吗?”
“少啰嗦,我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吗?”自从知道望月知鸢的想法后,青峰大辉一直在改变自己与她的相处方式。每当望月知鸢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准备看向他的时候,青峰大辉又立马收回目光装成在做事的模样。
可这样的话,根本就跟之前一样,甚至状况比之前还要明显。明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提出可以用熟悉一点的名字称呼对方,现在反而越来越糟。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扭扭捏捏的做事风格根本不像他,还是趁早说清楚,他可不想让那家伙以为自己被讨厌了。
桃井五月捏住下巴,想了一会,说出作战计划,“过几天就是帝光祭,一年级A班的射击游戏不需要那么多人帮忙,学生会的工作除了安排和维持帝光祭正常运行,听说只会表演一个几分钟的节目,鸢酱应该有空闲时间。到时候我约鸢酱到处逛逛,阿大,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自信的青峰大辉表示,“只要不去鬼屋,哪里都不是问题。”
“可是,万一鸢酱想去鬼屋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怕这些东西了吗?”说是这么说,但青峰大辉不敢保证望月知鸢和这类女生一样,万一真的有这种万一呢?
随即,青峰大辉用手拍着桃井五月的肩膀,郑重的拜托,“五月,到时候靠你了,一定要阻止她靠近这个范围内。”
时间一眨眼来到帝光祭举行的第二天。热闹的气氛弥漫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五彩斑斓的摊位、食物的香味,欢笑声与玩游戏的喧闹声交织成一幅欢快的画面。
“五月,青峰君,久等了!我们走吧。”望月知鸢小心地越过拥挤的人群,找到他们的位置。
“鸢酱,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桃井五月朝青峰大辉使了个眼神。
这是个好机会,阿大,你一定要把握住。
“我的事刚好忙完,学长学姐们就让我出来透透气,为下午的演出续好精力。哥哥、阿征和真真还在礼堂安排事情,阿敦在看班上的摊位,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闲着了。”
接受到桃井五月的暗示,青峰大辉主动问:“你们想先去哪个摊位?”
“顺着摊位一直往前走吧,我准备给班上的同学买点食物和汽水,毕竟我们三个都没有为班上的活动出力,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我来给鸢酱做推荐吧,昨天我可是吃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那边的章鱼小丸子,还有前面的……”
三个人一路逛过去,边走边买,很快青峰大辉的手上提了一推小吃,接着桃井五月找到一处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让青峰大辉把东西放下,陪望月知鸢去找自动贩卖机买汽水。
买好足够的汽水后,青峰大辉跟在望月知鸢的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片刻,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少女就突然转身看着自己,让他一下子就卡壳了。
“总觉得,自从那次比赛后,青峰君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是有什么苦恼的问题吗?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看。”
“喂,既然你直接问,那我就直说了,你对我的……”
“请别回头,青峰君。”望月知鸢迅速打断青峰大辉的话,靠近几步,借身形的遮掩往他身后的人群中环视一圈,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似乎并无异常。
“怎么了?”
“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观察我,特别是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视线会更加明显。我一直没有找到是谁?”望月知鸢皱眉,对方很敏锐,而且擅长盯梢,导致她还没有找到这个人。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灰崎那小子,还是谁的恶作剧?”青峰大辉着急地大吼。
“青峰君,你……”望月知鸢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糟糕,一时火气上头搞砸了,明明这件事不是她的错,青峰大辉懊恼的想。
“这件事,我会告诉赤司和绿间。”说完,青峰大辉转身往前走。
等桃井五月注意到青峰大辉一个人拿着袋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沉默的望月知鸢时,她就知道阿大又一次错过了机会。
***
吃着班上特意准备的零食和小吃,紫原敦在自己班上的射击摊位乖乖坐着当吉祥物,他的作用就是利用高大的身躯和目中无人的眼神给参加射击游戏的客人施加心理压力,加上一旁负责说鼓励话术的同学,从而达到让客人越挫越勇的目的。
只见一名男同学在非一般人能承受的压力下,手持□□,紧张而坚定地瞄准挂在纸板上的气球,扣动扳机,子弹却偏离了预设的轨迹,未能如愿击中目标。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抬起头,看到失望的同学露出宽容的微笑,用语言和动作鼓励他要继续努力。
瞬间被鼓舞的他又燃起斗志,“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可以。”
“大家辛苦了,我给大家带了点食物和汽水。”找到射击摊位,望月知鸢把手里的东西分给班上的同学后,带着已经待够时间的紫原敦和他们一起离开。
“阿敦,要和我们一起去礼堂看演出吗?”
没什么事的紫原敦点点头,同意这个方案。
“但是,不可以在礼堂吃零食哦。”
下午,帝光中学的礼堂内灯火辉煌,装饰着精美的花环和彩带,营造出庄重而又不失活泼的气氛。
舞台上,作为主持人的赤司征十郎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他的赤发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夺目,“虽然大家都很舍不得快乐的时光,但演出总有结束的时候,最后有请一年级A组的绿间真太郎同学及望月知鸢同学代表学生会全体成员给我们带来钢琴曲《匈牙利舞曲第五号》,希望大家都能享受朝气蓬勃的青春。”
说完,在众人的掌声中,赤司征十郎退出舞台,和准备上台的两人相视一笑,“知鸢,真太郎,加油!”
“放心吧,阿征,有我和真真在!”望月知鸢挽着绿间真太郎的手臂,对赤司征十郎说。
“人事已尽,接下来就该登场了。”
少女身着梦幻般的绿裙,少年穿着一袭帅气笔挺的黑色燕尾服,两人一起走上舞台,“咔嚓”一声,一束灯光跟随他们徐步来到舞台中央,先面对台下的观众鞠躬敬礼,随后坐在钢琴前,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同样的自信与期待。
随着他们指尖落下,琴键上瞬间绽放出激昂的音符,热情奔放、生气勃勃的旋律瞬间充盈整个礼堂,那热情如火的节奏,如同吉普赛人的马车疾驰在广阔的原野,引人入胜。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是一场心灵的对话。乐曲高潮迭起,观众们的心也随之起伏,他们沉浸在这片音乐的海洋中,感受到勃拉姆斯的激情与活力。
演奏完毕,礼堂内短暂的寂静被雷鸣般的掌声打破,观众们纷纷起立,为精彩的演奏献上最热烈的赞誉。
为观看演出,桃井五月拉着青峰大辉和紫原敦找到全场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事先她只听鸢酱说学生会有节目演出,但具体内容说要保密,这样看到表演才有惊喜的效果。
“真是一个大惊喜,鸢酱和绿间君弹奏的钢琴曲感染力好强,而且他们好默契,像……”兴奋的桃井五月拉住青峰大辉的手臂,侧头看到他失落的样子才顿住。
“结束了,五月,回家吧。”青峰大辉直接起身离去。
“阿大……”
“桃子妞,知鸢妞和我也很默契,她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在礼堂被禁止吃零食的紫原敦很郁闷,因为是望月知鸢的叮嘱才忍耐下来,现在他迫切地想找知鸢妞要零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