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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再见。”
依柏眼中视死如归的泪光仿佛绝望之人般,再无可依的无奈。
依柏默默看向弗朗西斯:“你是来让我这个一米六的人站在你们一米八一米九中间自取其辱吗?”
“怎么会?明明路易莎也差不多吧。”
“但你是一米九一,那个是一米八一,我只是一米六八。”
依柏眼神死。
“你不像是会因为这个伤心的人。”
“哦,那你暂时开除我的人籍吧。”
依柏转身上前向太宰治伸出手送客。
“下次来找个比我矮的人吧,另一个黄毛或者名字里有花的人都可以。”
“……噢?你难道有目测身高的异能力吗?”
“没有那种东西,只是见多了你们的果体——有点能透视。”
依柏戴上眼镜,与人一同走进电梯,中间隔了半米。
“小姐是哪里人?”
“……这么直接的吗?是本地的。”
“这样啊……”
“叮。”
依柏送走太宰治,回到屋里变成咸鱼。
“啊啊……在女生身上放窃听器是极不礼貌的,但是对于你来说好像并不会有负担。”
为第二次的以防万一,依柏在说了之后人和衣服都洗了个澡。
“嗡嗡嗡。”
依柏看着衣服在洗衣机里打转。
白色的泡沫和黑色搅在一起。
它想,他应该没有那么有钱放防水的吧。
依柏换上酷酷的黑色西装,类似于中原中也的样式却更加精巧,还有神秘兮兮的暗纹,最大的区别是不过膝的短裤和变成过膝斗篷的大衣。
看起来像只乌鸦一样。
依柏站在落地窗前心里感概了几句,到客房把小荒神和克苏鲁猫放出来,点各自喜欢的外卖吃。
“母亲大人,我喜欢上次的咖喱。”
“啊,可以,克苏鲁呢。”
“……喵。”
“猪排饭吗?”
依柏:“要两份咖喱饭,一份猪排饭,一份咖喱多放牛奶,另一份要放芝士。”
依·横滨·柏获得猫语精通。
又过了些日子。
双目全白的克苏鲁猫站起来扒了扒依柏的小腿:“喵!”
依柏挂断电话,低头看向克苏鲁猫:“放心,除了你没人会抓我腿脖子。”
“喵……!”
“那你要自己工作才行,比如被陌生的人摸。”
“喵。”
克苏鲁猫答应了。
依柏揉揉小荒神的头,叹道:“吃完饭再去。”
小荒神憋红了脸。
他被爱着。
吃完依柏便带着两个非人类到远些的路上立了个牌,然后走到一边低着头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上面写着:【猫猫十分温顺,摸一分钟只需要一百日元】
路过的福泽谕吉狠狠心动了。
“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他过来问道。
依柏没有抬头:“真的。”
喔日,这么(倒)霉吗?
克苏鲁何许人也。
福泽谕吉撸了两个小时愣是一声不吭,眼皮都不带眨的。
小荒神硬是盯了福泽谕吉两个小时。
而就在交易要结束的时候,福泽谕吉哪壶不开提哪壶。
“……乱步?”
“……不是。”
依柏尴尬死了。
幸好这个不是喜欢打包人的,它完好无损的回到组合。
还买了一双过膝袜。
对,过膝的,克苏鲁好像担心有人会砍它小腿一样,坚持要穿点什么。
“你真不像只猫。”
“喵。”
又碰巧没了洗衣液,依柏便拖着两个拖油瓶一起出门去买,顺道买点吃的。
抹茶粉……买点回去做蛋糕吧。
“这个牌子很苦哦。”
“……我乐意。”
依柏无语而认命地转过来面对乱步:“出来跑腿啊。”
小荒神死死盯着他。
一说到这个,乱步就鼓起脸颊。
“明明敦就很有空的说……”
“那就是有深意了。”
依柏剥开一根糖,二话不说捏着乱步的脸塞进嘴。
“呜。”
嗯,原本糖是用来哄荒霸吐的,原本。
依柏拍拍他肩,拉起小荒神的手和抱起克苏鲁猫离开原地去看洗衣液。
小荒神:又幸福啦~
依柏眯着眼睛捏着下巴注视价格表,皱眉。
都论千啊……好贵的样子。
话说回来,要论工资高,还得是港|黑。
按红毛哥那样都能养五个人,嘶,没去过好心动。
依柏松了眉,左拳击右掌——下次去异能特务科摸鱼玩吧,那么浓郁的工作气氛摸鱼肯定很爽快。
“不行的。”乱步得出结论。
“那我就进去吃国家饭。”依柏毫不犹豫的说。
想法被发现什么的……
就算「书」在身上,作用的也不是这个世界啊。
“……你就不适合工作。”他吐槽。
“我看起来像是想工作的人吗?”
“你!”
乱步憋红了一张少年脸,仿佛有什么逆天破廉耻的想法。
依柏才不等他,带着两个小家伙迅速撤离。
回过神来已经甩了人家三条街,离总部更远了。
坐车回去吧。
依柏站在路边,一只手负责和小荒神握手,另一只手俄罗斯方块。
“哒,哒,哒……”
葱白的手指在手机键上来回跳动,像是一直回转的机器,只是落脚点不同。
依柏坐上约车之后,停了一下,转头看向眼巴巴的两神。
是的,两个神。
天知道为什么会是猫形。
它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拍拍大腿。
小荒神欢欢喜喜的抱着猫坐上去,依柏抬手抚平他的翘毛。
司机什么都没说。
直到下一乘客到来。
——小栗虫太郎,还有江户川乱步。
通过车内镜子的反射,四人都能看见对方,真是好极了。
依柏当场死鱼眼,绕远路拼车这种事很不好哦。
“哟!你也在啊。”
“……啊,对。”
依柏抬手接了个电话:“谁?”
“玛卡巴卡,你在哪里?”
是醒来了的玛格丽特。
“哈……不好意思。”
身后的走着剧情,依柏正了正音色,用大和抚子型语气同贵族小姐玛格丽特交流。
依柏:“妾↗身→在和荒君一起采购日常所需~玛格丽特小姐有什↗么→事吗?”
玛格丽特:“没什么,本来想喝下午茶的,听路易莎说你泡茶不错我就来找你了。”
“这样啊……妾↗身↘在回去的路上了,请稍等三十分钟,妾→身↘稍后就到。”
“蛤?你敢让我等?!”
电话传声有些大,依柏怀里的孩子听了个清楚。
小荒神:“不要吼母亲大人!”
一句话给车里人干沉默了。
小栗虫太郎:你们一家子打车等我吗?!
只有乱步凑上个脑袋掰过小荒神的脸,狠狠地皱眉。
玛格丽特:“……你有孩子?”
依柏默默地挂断电话。
让她尽情误会去吧。
半道下车后,依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笔录,并且被乱步连拽带拿的拐进侦探社专用员工宿舍。
——它记得在单人间里还挺宽敞的。
躺着不想动的依柏看着眼前青年绿眸面无表情。
两双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绿眼睛,对视着,暗含着他人难懂的交易。
横滨果体不是白看的。
依柏就这么在员工宿舍上演了一米七少年太宰治的摆烂生活(织田作特别版)。
这种情况……哦对,叫包养,它还让小荒神去拔了这边这个太宰治的头发。
没有消失,带回来一丛特别光滑的鸢色卷毛。
依柏刚夸奖完一个,又见另一个小孩嘴里叨着比小荒神还多的卷毛,但是是红毛。
头脑简单风暴,想想侦探社或附近有哪个倒霉的孩子遭罪了。
依柏亲在克苏鲁额头上,接过有点湿的头发。
有点长,不如太宰治卷毛发质好,还有点咖啡味。
“露西?”
克苏鲁喵了一声,顺口舔舔爪子。
依柏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