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
真吵。时溪翻了个身,手却摸到了什么液体,略带黏稠的感觉让人不适,时溪猛地睁开了眼。
一睁开就看见一个巨型蛇头,正在以一种看到嘴的食物的眼神顶着她。
好家伙!这么大的蛇!
要知道在时溪最怕的动物里面,蛇位居首榜。
时溪咽了咽口水,不敢乱动,那蛇与时溪僵持了一会,突然发起猛攻,张着血盆大口直接朝时溪冲来。
与此同时,时溪背后的透明一般的蓝螓翅快速扑腾起来,带着她飞了起来。
巨蛇扑了个空,看着空中的时溪很是恼怒,甩起它的尾巴就往时溪拍去。
时溪在空中左躲右闪,灵活地躲开了,巨蛇似乎更恼怒了,尾巴甩得更加迅猛,噼里啪啦地拍坏了周围的树木。
不能和它纠缠太久,这东西看着也太瘆人了。时溪往远处飞去,那条巨蛇紧跟其后。
既然它穷追不舍,那她就飞高一些,反正蛇也不会飞,只要高到它看不见就好了。
时溪吸一口气,往上飞去,越往高处飞越觉得背后的蓝螓翅越来越重,连扇动翅膀都十分费力,于是只好降低高度,谁知那蛇任然不依不饶地紧跟其后。
看样子周围应该有什么奇怪的结界限制了飞行,蓦阑也不在身边,要是蓦阑在的话还能施一个传送阵。
传送阵她也不会啊。因为太复杂了她没学。
时溪也不打算继续逃跑,而是面向巨蛇的方向停在了空中,她看着下面奇丑无比的巨蛇,深吸一口气,手里逐渐出现一把银匕首——银霄。
握着银霄的手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
时溪深吸一口气,既然躲不掉,看来只能克服恐惧灭了它。
魔宫栖止居
“小溪如何了?”雒阎问道,语气里透着关心。
坐在床边的洛尘掀开纱帘,走到雒阎身边,道:“左手的只是外伤,早已愈合了,导致她昏迷不醒的是半月树汁液散发的花毒。半月树的毒可将把人困在幻境里,而现实中她也将沉睡不醒。”
半月族他倒是知道。雒阎蹙眉:“破解之法?”
“半月树上两种花的汁液混合在一起饮下,半个月不可间断,方能让她苏醒。”洛尘回道。
雒阎会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破花每一种分开就带毒,两种花合用就是解药。”
洛尘颔首道:“正是,只是需要的量很多。”
雒阎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既然知道了解救的方法,他也不作停留。
洛尘也知道他是去哪里,又补充道:“切忌胡乱杀人。”
雒阎已经踏出房门的身子又探回来,道:“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小溪,我去去就回。”
雒阎对着洛尘抛了一个媚眼,随后就离开了。
洛尘扶额,没有一点魔尊该有的样子,真是的……
话虽如此,可惜洛尘耳朵上可疑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
洛尘走到床边看着双眉紧皱的时溪,叹了叹气。
这一个两个的,真不让人省心,真能折腾。
还是和以前一样。
魔宫的水牢
蓦阑缓缓闭上重重的眼皮,血从他背上流出,顺着背部滑下去,他艰难地开口:“她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嘶哑无力,就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
没有声音回应他。
事实上这个水牢里只关着他一人。因为雒阎想处理和惩罚一个人一定会当场处理,不留在牢里。
“说、话。”蓦阑道。
“你倒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今安不情不愿的声音地从蓝玉里响起,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在半空中漂浮,打量了蓦阑此时的样子,蹙了蹙眉,“这雒阎的‘阎罗王’称号可真不是虚的。”
“我问她现在情况如何?”蓦阑再次开口,语气透着些许不耐烦。
今安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你的公主只是昏迷不醒,暂时被困在幻境里而已。”
是半月树……
蓦阑的眉头蹙起,“……”
今安见他脸色更加难看了,无语道:“魔尊雒阎已经去找解药了,魔尊亲自出手,她自然会安然无恙。”
这个时溪被雒阎捧在手心,魔界大多魔族都不会这么不识趣的,但是时溪一向低调,那些深居简出的魔族不知道也是难免的。今安心想道。
“别瞎操心,我看你现在就需要操心操心自己,下一轮乱箭就快了。”今安双手插在自己的头上,越说越烦躁,“别为了女人把自己作死了。”
蓦阑闭上眼睛:“聒噪。”
“还嫌我话多?要不是因为你是山魇族唯一的后人,老子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今安气愤道:“哼!你就自求多福吧你!迟早被她害死。”
说完今安便钻回了那块蓝玉里。
蓦阑背后的墙上,一触即发的箭矢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幻境里
在几个回合中,时溪身上挂了些彩,头发也有些散乱,她一只手握紧银霄,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而对面的魔物巨蛇也不是毫发无伤,只是相比时溪来说伤得轻一些。
得快些解决,时溪已经发现自己的魔力越来越弱,从醒来开始就陆陆续续地使不出一些法术,而现在,连蓝螓翅都飞不起来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她可能连银霄都召唤不了了。
时溪一鼓作气跃起,对着蛇的天灵盖刺去。
姿势潇洒,气势很足,只是……
她跃到一半发现,手里的银霄突然消散了!
好家伙!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怎么回事?
巨蛇见状趁机猛挥一蛇尾,将时溪拍飞了。
“噗通——”
时溪掉进水里,砸起的浪花又落进水里。
完了!她怕水!
然而水却像是看见美味一样兴奋地不断涌进时溪的耳朵和嘴里,趁机灌进她的身体里,她在水里扑腾几下,最后沉了下去。
在下沉的过程中她看见水面外的巨蛇往她的方向看了一下就掉头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刚刚明明一直穷追猛打的,像条不要命的疯蛇.
可此时的时溪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只感觉冷水已经占领了她的身体,她的眼皮好重,而她的身体往更深的水下沉……
好黑、好冷、好难受……
难道要在水里丧命了吗……
不。水面还不是很远,或许她还可以游出水面。
时溪双手扑腾,也只是胡乱扑腾,就在她还抱有那么一丝侥幸的时候,水底更深处有一个黑影不断靠近她。
时溪注意到到动静,警惕回头,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一条触手!
这条触手缠在她的腰上,然后将她朝水里深处拉去!
那条蛇之所以没跟过来,原来是这水里有比它更难缠的东西。
时溪的视线开始模糊……
魔宫
洛尘看着时溪的脸一片惨白,冷汗不断从她的额头、鬓角流下来。
怎么回事?
洛尘急忙伸手探了探时溪额头,眉头一皱。
小溪这个样子不太妙,而雒阎也还没有回来。
洛尘用打湿过的冷毛巾给时溪的额头擦了擦汗,然后给给她渡法力。
小溪撑住,至少撑到雒阎回来。
另一边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
雒阎低头看着一片半月树林子,林子面前站着一群半月花族,脸色阴霾道:“竟然对小溪下手……”
“尊上!此事我们真的不知情啊!请尊上开恩!”族长向雒阎行礼,低着头道。
然而雒阎的脸色没有缓和,怒道:“本尊之前说过任何魔族都不能对她动手,否则,死。”
“我们愿意为魔宫提供解药,直至公主醒来!”族里的长老站出来道。他冷汗直冒,他们族一直安守本分,不曾想是谁不长眼居然对魔族公主下手。
这下尊上该满意了吧。族长抬头打量了雒阎的脸色。
雒阎沉吟片刻,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缓和。
族长和长老们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我们会将向公主出手的罪人交由尊上发落!”族长又道。
雒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道:“让他……”自裁二字还未说出口,忽地想起洛尘的话,顿了一下,“本尊是讲理之人,念他初犯,这次饶他一命。”
“谢尊上——”半月族族长话还没说。
“不过要是胆敢再有下次,以死谢罪。”雒阎冷冷道。
“谢尊上开恩!”族长行礼道。
待雒阎离开后,半月树一族里吵开了花。
“尊上好恐怖啊!呜呜呜——”一个女魔道,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但是尊上对公主真的很好啊。你们听说没,尊上刚上任那时,血洗了龙吟族一族,就是因为龙吟族族长派人杀了公主一家!”另外一个女魔凑近她们,低声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尊上对公主真好,好羡慕啊!”
“看来传闻不假嘛。”
闻此,花魔们纷纷来了兴致,追问道。
“什么传闻?”
“你们不知道?传闻尊上对公主……”
“哦~”大家纷纷附和道,“怪不得……”
传闻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着,要是时溪听到,只怕会笑出声来。
半月幻境
这熟悉的溺死感……
时溪快要闭上眼的时候,看见一个苍蓝色的身影向她游来。
那人一袭苍蓝色衣袍,与周围的水融合在一起,像一幅缥缈灵动的蓝色水墨画。
是眼花还是幻觉?
时溪实在撑不住了,阖上了眼眸。
好累……
时溪感觉仿佛置身黑暗之中,湿冷,周围一片灰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对不起——我来晚了——”
谁?谁来晚了?
“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好熟悉的声音。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团白光,好温暖、好明亮……
时溪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它,然而被她触摸后那团白光却突然开口:“你——”
说话了!
时溪一下子惊醒,君临云的脸近在眼前,而她的手还贴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