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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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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就睡到黑,季天醒来的时候看见房间内黑乎乎一片,赶紧拿手机看时间:八点半。差点以为睡到大半夜了。季天摇醒姜江禾,两人出房间去洗漱。洗漱完看魏国魏民的房间没动静,季天想着可能已经起来去集合了,却看见姜江禾直接开了他们房间的门。“哎,兄弟们,起床了。”季天凑过去看,魏国魏民兄弟俩挨一块睡的正熟,走进去才发现魏国连带被子一起夹带着魏民睡,魏民裹着被子闷热的脸都是红的,大秋天的愣是出了一身汗。

季天和姜江禾上前先叫醒魏国解救魏民。魏国醒来“嗯?怎么了?”扑面的迷糊味。季天示意全身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的魏民,魏国看见魏民热的满脸汗。僵硬的松开手脚,魏民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还在睡梦中就把被子踢开了。魏国整理睡衣,然后轻拍魏民“小民,醒醒。”魏民在睡梦中挣扎“醒了……醒了……”季天仿佛看见他还是孩提时期母亲的温柔叫醒服务,只不过过了十岁以后就成了321……真羡慕……

魏民挣扎间听见他哥说“小天和阿禾都过来了。”猛地清醒,就看见三人注视着他,魏民擦一把汗“我醒了……”然后魏国出房间洗漱,魏民坐在床上醒神,姜江禾拍拍他“睡觉很憋闷吧,不容易……”魏民呐呐点头。季天摇头叹气,出了客厅等他们。

等几人一齐到达女生客厅,其他人已经把菜都摆好了,米汤白馒头炒土豆丝配糖蒜外加一人一个鸡蛋。“都醒来不久,就没做其他菜,这个快。”晋焦解释道。几人理解点头,家常小炒也吃的津津有味。安逸的晚餐时间过后,随着复制粘贴的上班族回楼的脚步,众人听见楼上传来熟悉的味道“你再算一遍!公交车上怎么能下来4.5个人?!一个数学作业就做到现在,语文和英语还没做,你是不是又玩手机了!”小孩呜呜的哭“我没有……”

众人对看一眼,赵茜站起“那按顺序,我去开门看看?”其他人点头,何向阳跟着她,站在她身后准备随时看情况不对就把她拉回来。打开门一看,还是楼梯间,没有变化。众人算是松一口气。接下来每半小时轮一个人去开门查看,轮到季天的时候楼上已经是骂战的阶段了,愤怒的人们连乡音都爆发出来了,开了门以后声音听得更清楚。

季天计算着时间,赵茜苏柠、毛晨魏国、魏民他……现在一点半,等安静下来就差不多两点多吧?那是不是这个时间呢?等姜江禾过完,是资评开门,他是两点半左右的时间,开门就见他惊喜中奖“卧槽!”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无缝衔接的是一整栋楼的震动。

众人纷纷站起,来到门边,看到门外是漆黑的走廊。好消息是昨天的小鬼没有堵在门口不走,坏消息是走廊里实在黑的厉害,虽然他们有做准备,但只找到三只手电筒。按准备好的分组,晋焦和唐阿祥带着魏国姜江禾、魏民赵茜苏柠去门左边,昨天的小孩就是从这边过来的,已知比未知更安全点,他们带走两只手电筒。资评和毛晨带一只手电筒和何向阳季天去右边。姜江禾走之前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砖卡在门下,房间里已经关了灯,留一条缝并不显眼。对此,资评大加赞赏“有想法,比我们刚开始那会聪明多了!”从字里行间好像明白了他们当初的遭遇……

何向阳无语捂住资评的嘴“那就这样,对时间,一个小时,走廊不长,先能探多少探多少。”两方人对过时间:两点五十,三点五十回房间集合。

手电的光束带来近处的光亮,闪过一扇扇门,季天关注上面有没有他贴的贴纸。走过不远,资评眼尖的指一扇门“那个是你们说的贴纸吗?”几人上前查看,季天认出这是贴在上班族门上的贴纸。“这是那个上班族的门。”何向阳先一步说出来。毛晨资评精神起来,何向阳上前尝试开门,锁着的,掏出工具准备开门。又回头看季天确认“你站在他们后面,等我开了锁再靠近。”资评两人把季天挡在身后,一起退后几步。何向阳动手开锁,等了一下,只听“咔哒”清晰的一声响。季天感觉身前两人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了,但看何向阳,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站起身,抖抖手腕脚腕,随意开门。

灯光从门后倾泻出来,何向阳一个闪身门都没全开就进去了。过了一下,他探出头“进来吧。”但表情上看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几人进门,何向阳把从沙发上顺的一块布团起来卡门,挡门的意识深入人心。

季天四下查看房间里,看见在窗边是上班族的工作区,电脑摆在桌上还亮着光。走近查看,发现上班族瘫倒在地上,翻着眼白,已然没了呼吸。电脑上最后一个字直接成了乱码,俨然是一副努力工作导致猝死的好打工人。资评上前仔细查看上班族,何向阳向季天解释“他虽然嘴欠,但医术还是靠谱的,嗯,针对死人。”毛晨补充“他是法医。”季天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资评,资评撇嘴站起“都开始僵了,但离他吵完架到现在,僵的有点快。”

然后就看见几人的目光复杂,资评背后一凉,往前一个大跨步回头看。上班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把椅子扶好,然后转头看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强闯民宅?!”上班族明显余怒未消,一步步上前,好像是想比划两下。几人慢慢后退,看上班族的样子,好像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死了。几人也不会多嘴乱说,就这样一路被逼出门。上班族站在门内狠狠看着他们“要是我发现丢了什么,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砰一声关上了门。

几人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任谁也没想到,他们的邻居不仅早在还没换新房的时候就嘎了,还不知道自己嘎了。天天正常生活,虽然是被困在同一天,不过这样好像就合理了啊,季天想。

资评不敢置信“刚才明明已经……”何向阳拍拍他“再看看,不急。”几人继续找起来,在上班族对面的门过几扇,季天看到了王大爷的门。“王爷爷……”毛晨拉过他“让队长来开门,他们进去探过以后我们再进。”何向阳点头,资评站在何向阳身后“这次我和队长进去,看过以后再说,你们先等等。”

门开,何向阳和资评进入,屋子里没有光,季天等待着。却看见何向阳出来脸色不好“进吧,小孩你别太共情,这里的一切就算是真的发生过,那也是过去的既定事实了,在死去的时候就一切定格了。”他的态度太过伤感,季天进门,看见王大爷坐在躺椅上,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了,臭味盈溢在屋子里,王大爷手里不停抚摸着一张照片“老伴……小婷……你怎么不等等我呢……”季天忍着臭味走上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他看见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王大爷的嘴已经腐烂了,他想笑,但一扯嘴角,肉向外垂下,漏出牙齿。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会扯动烂掉的地方,臭味一阵阵的扑面而来,他还能看见在王大爷肉里钻进钻出的蛆虫。季天不忍再看王大爷,他抬头努力的看黑暗的屋内环境,都是老物件,老两口唯一新的就是贴在墙上还颜色鲜艳的双人照,不同于王大爷手里褪色的照片,这张照片明显是近几年新拍的。王大爷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继续“小婷……”,季天没有出声,安静的退出,何向阳在他身后关上门。毛晨被资评以“不适合”为由拦住,拿着手电筒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季天出来后深呼吸一口气“走吧,继续找下一扇门,我没事。”现在不适合情绪化,等从这个游戏里出去,才能害怕,季天对自己说。活生生的谈笑风生的人,几个小时就成了这样子,直面真实死亡确实令人害怕。之前的游戏像形态怪异的神鬼故事,现在普通人的有血有肉更让人共情。

几人继续向前走,一路没看见贴纸,就再他们以为这边没有贴纸的时候,楼梯旁边的一扇门上出现了贴纸。季天看门上的大红喜字,都不用确认就知道是那对小夫妻的。其他几人明显也认出来了,何向阳和资评打头,毛晨和季天在外面等着。这次门却是开着的,何向阳开门后资评看着门里倒吸一口冷气“这整一个凶杀案呐。”房间里灯开着,门口直对客厅,季天和毛晨也凑过去在门口朝里看。女生倒在血泊里,胸口一柄水果刀就留了个手柄的部分,看女生手臂和手掌上还有伤,周边的家具也有位移,明显是经过搏斗的样子。女生的眼睛惊恐的睁大,嘴张开,好似在像行凶者询问。看着自血里一步步走到门口的血脚印,季天断定“是那个男的。”

何向阳点头,毛晨疑惑“那他人呢?”资评应道“如果都是死去的人在循环,那他也逃不了死的命运,他出门了,这个时候他是死是活还判断不了。”但走廊里没有脚印,如果有的话他们之前就看见了。季天看着旁边楼梯间里的黑暗,又看看屋子里,这算是一墙之隔,那么大胆假设下,会不会“当初席慕出事的楼梯间也许就是这,那一墙之隔的这户总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吧。也许当初是有别的情况也说不定。”季天指着楼梯间道。

众人把目光放到楼梯间里“你的意思是,当初也许席慕大声求救过,但这户的男生有怀疑过席慕与女生的关系,徇私心没有对席慕的呼救做出反应吗?”何向阳发散思维道。“如果真的是这个楼梯间,那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季天不确定道。资评打哈哈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也管不了,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去探这里吧?把前面几户的门看过就差不多该回去集合了。”毛晨点头认同。季天回神“对,没时间了,而且楼梯间明显危险更大。我们把剩下的门看过就回吧。”何向阳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季天疑惑。何向阳摇头“跟在我后面,我打头。”

虽不解,但季天看他可靠的样子,还是跟在他后面。几人从楼梯间外面走过,季天似有所感,瞥眼看了眼楼梯间里。看见一张雪白的脸在黑暗中朝他笑,他开口说了什么,季天下意识辨认他的嘴型,帮、帮、我。季天不由自主向楼梯间走去,他看见那张脸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开心。突然季天感觉有人狠拽他,他猛的朝后跌去,跌入一个怀抱。他看见脸愤怒的张开嘴,整张脸狰狞起来,但他无法动分毫,只能留在楼梯间里。

“嘶。”疼痛使季天回神,他的手在跌坐在地上时蹭破皮了。季天再看楼梯间里,赫然站着两个黑影。他刚才再走几步就能跟他们站一排了,而且那张脸的位置好像就在黑影后面一点,他不太想再有差一只苍蝇就亲上的死亡对视了。楼梯间这么估算起来距离,好像跟没有楼梯一样,他合理怀疑,这几个会飘的想把他骗过去摔死。太惨无人道了,让人滚楼梯这是会破相的,季天愤愤想到。

“还看?要不是我把你拉回来,你这会还能再这儿生气吗?”何向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蒙上季天的眼睛,狠狠训季天道“那地方是能乱瞟眼睛的吗?心里没点数?跟进了大观园似的,长见识?”季天心虚的听何向阳骂他,默默地不敢接话。即使已经快被勒吐了也不敢动,就僵坐在何向阳怀里。还是毛晨看不下去,推推看戏的资评让去把他们从地上拉起来。

何向阳深呼吸稳神,拉季天站起来,先走过楼梯间,再转身看他“摔到哪了?”季天拍拍裤子上的灰,把右手背上蹭的那块皮藏起来“没,就摔的屁股疼。”何向阳气不过“该!”资评拍他肩膀“行了,消消气,人这不是救回来了嘛,小孩都蔫吧了。把剩下的门看完看回吧,回去再说。”毛晨应和“是啊,阳哥别气了,有什么回去再说。”拉着季天就先走在前面了。

季天偷偷把手藏在黑暗的地方,忍住疼,不敢吭声。毛晨看他委屈的嘴都抿起来了安慰道“刚才我们都过来了,突然发现你没跟上,回头看发现你魔怔地朝楼梯间里走,都差几步就进去了。阳哥吓的从来没跑这么快过,都顾不上偶像包袱了,他包袱很重的,以前那中二之气谁都拿他没办法,后来内敛了,这次把你拉回来,都一屁股蹲坐地上了,现在都没顾得上拍灰呢。”季天听得忍不住笑了一声。何向阳余怒未消,冷硬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说什么呢?还挺高兴是吧?”毛晨的声音很轻,就季天能听见。两人赶紧收声,安静看周围。

看过没有贴纸后,几人返回。再一次路过楼梯间时,何向阳亲自捂着季天的眼睛,一行人过了楼梯间后才松开。几人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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