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唱完,说书先生此时也扯开嗓子高声讲述。
“就在几年前,杨家乃种茶大户,他们家世代流传着一本《百茶文》,记录了各种茶叶的养法。
得到百茶文,便可垄断七成的茶叶生意。
尧旗的首领为了得到百茶文,设计与杨家交易,娶了她们的千金女儿。
可是娶到之后啊,这个尧旗族首领就漏出了真面目,杀死了她的家人。”
“这么卑鄙。”围观的人感叹。
“是啊,后来,杨家女带着孩子逃回京都,被尧旗族追杀,她无处可去无处可依,为了不成为俘虏,选择自缢。”
“后来呢,那孩子怎么样了?”一个人问。
“那孩子,名为荷,被藏了起来没有被找到,后来有人经过此处,被荷的哭声吸引,领养了他。
这百茶文啊,到今天依然没有被找到。
预知后事如何,我们三日后,还有一场戏,欢迎各位看官前来啊。”
百茶文……尧旗的人要百茶文,上官照会不会也在找……
“你带我来听曲的目的不单纯吧。”卿空切说。
“嗯,这是枯绝瘾让我安排的。”应息元说。
“他想透露给我什么。”
“我也这么想,跟我来。”应息元起身,拉着他去往楼上房间。
枯绝瘾正在雅间喝酒。
“参见世子殿下。”枯绝瘾站起来行礼,旁人也跟着作揖。
“免礼。”卿空切和应息元坐下。
“不知你私下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应息元问。
“就是给你们看看这出好戏,不知此戏的后文。你们有没有兴趣。”
“没有。”应息元说。
“扫兴,来都来了,我带你们去吃茶,说新楼的茶不错。”
“不必。”应息元因为幻境之事对他没好气:“谢过你的好意,既然看了曲,没别的事,我们该走了。”
“别嘛,看在昔日同门的份上,师兄,咱们之间别有怨气,有话好说。喝茶不行,那我们去垂钓?冬猎?”
应息元听后没有立即拒绝,似乎想去:“改天吧。”
“驾!”“驾!”……
狩猎场。
枯绝瘾拿着弓箭策马首先冲在前面,后面是萧岌和卫疑追赶着。
应息元和卿空切坐着休息。
卿空切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衣服衬得他格外素净。腰上系着应息元送他的腰带,他安静地坐着,不习惯和他们动弹。
“你怎么不去?”卿空切问。
“年轻人玩吧,我有点老了。”应息元给他倒下一杯水,开着玩笑。
卿空切笑:“你二十四就老了?那我还要不要长到二十岁。”
“世子百岁不老,和我可不一样。”
“百岁不老,听起来天方夜谭。”卿空切说。
“是真的——话说,我还没见过世子殿下骑马。”应息元撇开话题。
卿空切沉肩,叹了口气:
“不止骑马。从小开始,我没有学过骑马射箭,没有学过舞刀弄枪。虽学过下棋,但是我并不喜欢。
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头脑似乎也不清醒。”
“我带你……”应息元拉着卿空切站起来,双手环着他的腰,很轻松地把他抱在宽阔的马背上:“坐好了。”
“哎……”卿空切在马背上有些不自在,应息元上马坐在他身后牵起缰绳,把卿空切圈在怀里。
应息元的肩膀很宽,卿空切比较瘦弱。体型直接差了一圈。
“驾!”
马很快的奔跑在树林中。
风从卿空切脸上拂过,应息元的胸膛让他感觉到炙热。
“阿切,感觉如何?”他笑着问。
卿空切的脸被风吹的煞白,月白色披风的毛领翳动,更衬得他像是化雪而成形的美物。
“很轻松。”
他们速度很快,仿佛这样就能把一切都抛在身后。卿空切试着闭上眼睛,心境此刻也渐渐清晰。
应息元的鼻息喷在卿空切脖颈,带着独特的感觉让他感到心动。
尽管他早就知道应息元的心意,尽管卿空切明白,自己离不开他。离不开的,这种心意,难道是爱他。
他睁开眼睛,感觉时空慢慢在静止,静止到只有他的思考和应息元的气息对撞。
“殿下!”不远处卫疑在喊。
“吁。”应息元停下,下马,很熟练地把卿空切抱下来。
二人走上来。“怎么了?”卿空切问。
“枯绝瘾和萧岌一直赛马,都往树林深处去了。”卫疑说,我怕我进去走丢了,想告诉殿下一声,现在怎么办?”
应息元上马:“你照顾好殿下,我去追。”
“巫师小心!”卫疑在后面说。
“驾!”萧岌好胜心强,一直追着枯绝瘾。
“别追了!你不累马都要累死了!”枯绝瘾在前面喊。
“你怎么不停?一直遛着我有什么好处?”
“知道我遛你还跟,我们有仇吗?”
“吁。再往里面走我可就自身难保了。”萧岌停下马。
“这里确实有挺多野兽的,我还以为你跟着我不怕。”枯绝瘾也停下。
语落,不知从何处传来狼的嚎叫声。
“刺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拿下它。”枯绝瘾挑眉。
“你疯了,那可是狼。”萧岌警惕地看向四周,打算掉头回去。
“别动!它就在附近。”枯绝瘾说。马这时似乎也察觉到危险,开始嘶鸣,不断地躁动,萧岌急忙跳起身,枯绝瘾也迅速下马,马踏着蹄子逃走。
枯绝瘾看向远处的孤狼,对着它拉足弓箭。
“我记得你武术不好啊。”萧岌说。
枯绝瘾微微昂首瞅准目标:“狩猎我还是会的。”他松手,射出弓箭。狼中了箭开始发疯,朝他们跑过来。
萧岌急忙躲在树后面,哪知枯绝瘾根本不怕,拿出第二支剑迅速射出,这次,狼四肢僵直倒在了地上。
“有一只狼就会有一群,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枯绝瘾朝反方向跑出去。
两个人躲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后。
萧岌气喘吁吁:“知道危险还敢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玩你,我一个人可不怕。”
“有病。”萧岌无语,骂了一句。
枯绝瘾不气反笑:“别着急,我估计有人会来找我们。”
“你知道现在什么关头吗?”萧岌问。
“你想说什么?”
“要是我死了,卫疑会愧疚的。”
“切,自作多情。”枯绝瘾嬉笑。
“真的,我了解他。我要是死在这里了,你也就完了。”萧岌说。
枯绝瘾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点点头说自己信了,他自己要是死在这里,那也只是死在这里了,没有谁会需要他活着。
好在他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