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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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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俞鸣章淡淡地回应了句,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你倒是不愿意吃亏。”

“怎么说是吃亏呢?“龙禹正在手机上搜索怎么跟弟弟告别,没找到合适的答案,又换了搜索词条“怎么跟男朋友告别”;这人做着不正经的事,但面上仍是一派正经人的表情,“我那可不是报复他们,我是造福他们,你哥唱歌也很不错的。”

他唱歌有多不错其实俞鸣章并不清楚,这人只是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哼哼一两句,那个音色,就念书都挺好听的——俞鸣章从来没有正经听他唱歌,更别说一起去KTV,对龙禹来说,这种场合应该是跟同龄人一起去的,就像他不会和龙健一起吃零食也不会给赵志豪买糖吃。

关于他唱歌的轶事其实还有一段:于霞以前讲过,龙禹还小的时候,家人跟风潮送他上课外班培养兴趣,他学的就是弹唱。

于霞乐陶陶地跟朋友吹嘘自己儿子长得漂亮,老师也在班级里夸奖说龙禹这个小孩儿长相聪明,脑子也灵光,学东西快。有天,于霞好久没见儿子,去兴趣班看他,他抱着吉他往那一坐,班上几个扎辫子的小女生就在他旁边打堆,龙禹当时就马上红了脸。

然后于霞便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给儿子录像。

有一年闲聊时,于霞把那个录像拿出来给俞鸣章看,看完还发出感慨:“你哥这个人做事就只有三分钟热度,喜欢的时候喜欢得不行,手都弹烂了;后面说不学了就不学了。”

于霞每次说起这事,都会用她那把尖利的声音,无恶意的冷嘲热讽来讥讽龙禹——这是她惯用的脱敏疗法。

而龙禹就会背着她冲俞鸣章摊手。

关于龙禹的回忆像是一段永远也无法放晴的梅雨天气,经年累月一点点地渗入水迹,等发现时,才恍然他的内心早已经一片潮湿——俞鸣章不自觉地陷在往昔的回忆里,内心涌起一种发霉般的情绪。

关于龙禹为什么放弃学习弹唱,他不清楚,龙禹的父母也是不清楚的,但原因肯定不是半途而废;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或者能给自己带来荣誉的东西,这些年,类似于辣条和田径这样的事肯定发生过很多次——父母固然关心孩子,可他们第一关心孩子的身体,第二关心孩子的荣誉,鲜少有父母会关心孩子心里涌动波涛的出口。

俞鸣章看了眼仰靠在沙发上的龙禹,觉得他的哥哥像一只被禁锢的蝴蝶标本,似乎从来没有舒展过肢体;他的心脏犹如被泡久了的青杏,只这么一戳,便泛起了酸酸软软的气泡。

他将涮干净的虾仁一块块放在洁白的骨瓷小碟子里,端过去放在茶几上,弯着腰叫人,“哥。”

龙禹看手机看得正出神,这才从手机里抬头,跟着他的眼神示意看了眼茶几,随即他像是被这碗清水涮虾点住了穴道。

他愣着观察那碟虾,过了一会儿,才躬腰把碟子端过来,用一次性筷子夹着往嘴里送,嚼了两只,才抬眼问,“你想听我唱歌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充满了温柔和纵容。

俞鸣章没想到还有这个福利,他沙哑地“啊”了声。

“地下室有把吉他,去给哥拿来。”

“嗯。”俞鸣章外套也没穿,顺着屋外的楼梯出门。

等他拿着吉他回来时,碟子里的虾仁已经炫完了,筷子丢进了垃圾桶,碟子放在茶几上,龙禹半躺着,手机放在肚子上正面反面地翻着,听到开门声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俞鸣章把吉他递给他,一边收碟子一边说:“被很多杂物挡住了,拿出来还有点灰尘,我在下面擦了一会儿。”

“放太久了吧。”龙禹把吉他翻来翻去地看,上面有几张柯南的贴纸外,还有股酒精味儿,多半是俞鸣章拿消毒湿巾擦过了。

这把吉他保存得很好,一点划痕也没有,他来来回回地拨着弦试音,等俞鸣章从厨房走出来,才弹出一串长音符,“好多年没弹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听个意思就行了哈。”

说完,他就哼着什么没听过的调子翻手机,估计是在找谱子,俞鸣章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迹,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等着。

“随便唱一个。”龙禹双腿一并,膝盖夹着手机,吉他则放在大腿上,一边看谱一边拨弦,这个动作挺考验人的腿长的,但是龙禹不怕考验,前面还露出一截挺长的腿,他又拨了下弦,“来了啊。”

他屈着手指,干净的指节突出,指背上鼓起青色的经络,只那么一弹,清脆的乐声便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

“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

……

“摇摇摆摆的花呀他也需要你的抚慰”

“不要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1】

……

龙禹的声音是温和的,温暖时像醇厚的牛奶,湿润时又像绵密的细雨,但又在此刻好像带上一抹陌生的异色。

俞鸣章注视着他的眼睛,看着纤长的轻轻颤动的睫毛,微闭的眼皮上青色的血管,只觉得龙禹唱着的那团火是烧得他比较难耐……

俞鸣章好像终于能从平视的视角窥见一些龙禹的风采。

那很吸引人,也很犯规。

“怎么样?”一首歌谈完了,龙禹像大师一样熟练地收弦,将吉他靠竖在沙发边,追问他的体验,他才抽离出来。

他的哥哥可以是漂亮的,洁白的百合,是傍着清江而生的清冷神女,是温暖春天里滋润的泉水,是俏皮的穿沙滩裤露小腿的男孩,也可以是黄昏的沾染着灰尘的野花……

他脆弱也强韧,美丽又风/尘,他吸收着黄昏和尘土的燥热,又散发出灼热的,混杂着芬芳和植物腥味的气息……

他眼中的哥哥终于染上了一层欲/色……

“听傻了?”龙禹笑着问。

俞鸣章淡淡说了一句,“不错。”

有的闷油瓶脑子里已经百转千回写了几千字的听后感,但嘴上也只有一句淡淡的“不错。”

龙禹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的窘迫,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

俞鸣章还在被震得七荤八素的余韵中,他听话地挪过去。

龙禹凑近了摸了摸他的腿,抿嘴一笑,“哥哥明天走了啊。”

这是既定的事实,俞鸣章点了点头。

龙禹又问他:“你说要听话,不会我一走你又逃课说不想上学想捡垃圾吧?”

俞鸣章有点无语地叫了声:“哥。”

龙禹笑了笑,把手伸到俞鸣章的腿上,隔着牛仔裤上上下下地搓着他的腿。

俞鸣章愣了一下,大腿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凸起到块垒分明,那感觉让龙禹觉得像是摸到了生物书上那种肌肉发达的蛋白质大腿,他恶作剧一样捏了捏手里的膝盖,但看上去始终像个正经人,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们的关系转变也就这么一天两天的时间,他们甚至都没有确定新关系,但他似乎就对新角色适应得极度舒适,甚至想自由发挥。

俞鸣章僵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挺了两分钟,才迅速地将手按在自己腿上,气息灼热地问:“哥,你刚刚是故意的吗?”

恋爱是没定下来的,高中生是不愿意谈的,但挑逗别人是可以的。

“什么?”龙禹也不抽回手,反而顺着他的大腿不断滑动,好像在数人体大腿骨上的肌肉,还笑着说,“我看网上说这样特别有用啊。”

“什么有用?”俞鸣章冷着脸看人,他的五官极为锋利,这样看上去其实有点凶。

龙禹就喜欢逗凶的,他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上面写着:异地恋马上要分别了,怎么安慰失落的男朋友?

【要对你的男朋友提供情绪上的支持和鼓励,要让他知道你的规划里有他,亲亲和贴贴也是不可少的哦姐妹!!!】

俞鸣章读完时头皮跳了跳,龙禹很快将手机收了起来,他靠近了些,温柔问道:“好好考试,考完就来大学找哥,行吗?”

“嗯。”龙禹好像被他那天叛逆的一句“我不想上学”整得有点阴影,很怕他真就干出弃考这种事一样;他于是保证道,“哥,你别担心了,只要你不跑,我一定好好学习。”

龙禹偏头笑了笑:“怎么又说的好像为了我读书一样。”

“为了谁读书”这个问题,俞鸣章其实也很模糊,但他没纠结太久,因为龙禹的一只手搭了过来,柔软的羊毛毛衣贴在他的脖颈上,那手臂上加了点力气,俞鸣章于是很顺从地低了低头。

龙禹精致好看的五官在眼前放大,俞鸣章在马上触到那淡粉的嘴唇时闭上了眼睛。

随即他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又在龙禹的紊乱气息中分开。

两人的眼神都含着灯光的倒影,这么无声地交流了十几秒,龙禹缓过劲后又凑上去。

又菜又爱玩的龙禹在这方面也不是个好的玩家,他的这个弟弟生活就是极简的学习加运动模式,而人家的运动方式就是骑着那辆山地沿着清江不停地转啊转。

空间里的气息不断升温,慢慢的,主动权移交到俞鸣章的手里,贴近了便能听到龙禹的心跳,他一边箍着龙禹的肩膀,觉得热气进了脑子,一边又留着注意力观察着龙禹的反应。

等到人被亲得推他的胸口,他又放开一点,眼睛不再落到龙禹的眼里,而是落在龙禹的嘴唇上,他看着那终日淡色带点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也终于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如此几次下来,俞鸣章觉得自己在这种释放式的亲热中获得了一种满足感,他把蔫蔫的龙禹推开一点,观察着人的反应,脑袋贴上他的脖子,瞳仁又黑又沉,“哥,你好菜,我都怕把你亲死了。”

龙禹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麻木的嘴唇,笑着骂他:“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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