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艺术家
所以,沈之忱跟自己有相同的心思吧?
蒋声言一愣,虽然身体难受,但心中却不停地冒着粉红泡泡。还是故作矜持地嗔道:
“说什么傻话?”
沈之忱看着蒋声言微红的双颊,心中不免生出怜爱,柔声讲:“发烧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是认真的,不是在说傻话。”
“我也在很认真地听。”沈之忱的话竟然让蒋声言有些害羞,但还是迫不及待地确定她的心思:“你感受的到我对你的情感,对吧?”
沈之忱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样细腻的人。”
这个评价蒋声言并不意外,毕竟人们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她心思细腻一点,无可厚非。
“我听说,艺术家会特别细腻。你会吗?小画家。”
沈之忱被蒋声言的称呼逗笑,她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一点,怎么总叫自己“小画家”呢?
“会的。艺术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体味到不同的世间。”
“那看来我也是艺术家喽!”
沈之忱一滞,随即明白了蒋声言的言外之意,宠溺地附和道:“你是,你是。”
蒋声言又吃了一口罐头,打趣道:“那我的艺术造诣可能比沈老师还差点。”
“天赋比我好。”
“讨厌啊你!”
“哈哈哈。”看着蒋声言娇嗔的样子,沈之忱心情大好,“我知道你那天跟我说的话的意思。”
蒋声言的心跳突然加快,心中的隐隐地有些担忧,但期待还是不小心眼神中遛了出来。
“你自己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就够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包括我的。”沈之忱叹了口气,鼓起勇气讲:“我……”
沈之忱刚想说什么,就被开门声打断,是金馥雪回来了。
还没等沈之忱幽怨,只见蒋声言利落地把罐头和碗一齐推到了沈之忱的面前。
“声言,我回来了。”
蒋声言一边起身迎接,一边给沈之忱递了个眼神:“妈,你怎么才回来啊?”其实她想说的是:您怎么现在回来了啊?
沈之忱当然明白蒋声言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幼稚行径既可爱又好笑,都这么大了,还怕妈妈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金馥雪放下手中的东西,脱掉羽绒服,仔细打量着蒋声言:“不是有沈老师陪你呢?我才晚一点回来的。”
蒋声言觉得自己有必要搬出去住了,不然不是当电灯泡,就是有电灯泡,倒不是说不利于家庭的和谐,主要是会耽误她和沈之忱之间的进展。
金馥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罐头,笑盈盈地看着沈之忱:“沈老师吃罐头了?”
还没等沈之忱回答,蒋声言就忙不迭地讲:“对啊对啊。”
“哦?”金馥雪看看沈之忱,又审视着蒋声言:“我又没说什么,你慌什么?”
“我哪有慌。”蒋声言心虚地讲。
金馥雪抬手擦拭了蒋声言的嘴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没有吃罐头吗?”
“吃了!”被戳穿的蒋声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承认,“这不是怕您说我嘛!”
金馥雪真是哭笑不得,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朋友一样?
“你说谎我就不说你了?”
蒋声言没了办法只能使出撒娇大法,搂住金馥雪的胳膊:“哎呀……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金馥雪自然没有轻易饶过她的意思,挑眉问道:“不是小孩子还说谎?还嫁祸给沈老师?”
“这不是烧糊涂了嘛!”
正当蒋声言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门铃响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间能来的只有路星辞。
蒋声言忙不迭地去开门,路星辞很快就闪进屋内。
“好点了吗?声言。”
“好多了。”
金馥雪看看时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不是孩子病了,我提前回来看看。”路星辞边脱羽绒服边说。
“又不是小孩子了。”
路星辞看见站在一边的沈之忱,跟她招了招手,又跟金馥雪说道:“其实今晚真有个局儿,只不过我不想去,让路策凌去了。”
金馥雪当然知道路星辞的心思,但还是打趣道:“怎么这么不敬业呢?”
路星辞不以为意:“我都这个岁数了,难道不应该想干点啥干点啥么?躺平不好吗?”
“切~”
收到白眼的路星辞无奈地笑笑,目光转向蒋声言:“芮芮,改天我让策凌安排顿饭,你们认识一下,”
路策凌是路星辞的侄子,一直在Y城的公**安系统工作。
“那就麻烦路大哥了。”
“总说那个客气话。”路星辞的目光转向金馥雪,“晚上吃什么?有牛排吗?没有的话我让尚涛提前买了。”
金馥雪这才看见路星辞手里拎的东西,“这才几点就饿了?”
路星辞嘿嘿一乐:“你又不是不知道,局里食堂不好吃。”
金馥雪无奈地讲:“给我打下手。”
“好嘞!”
路星辞答应的爽快,拎着东西往厨房走,路过餐桌还不忘得意地跟金馥雪说一句:
“你看,我就说芮芮她会喜欢吃黄桃罐头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馥雪没有理会路星辞,转身对蒋声言说道:“你们年轻人聊会天儿,吃饭叫你们。”
沈之忱刚想客气一下,就被蒋声言一把拉走:“那我们就等着吃饭了啊!”
蒋声言拉着沈之忱到了书房,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在沈之忱的想象中,蒋声言的书房应该是汗牛充栋的法律典籍,但她的书房里除了有书之外,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弓。
“你好像很喜欢射箭啊?”
“还好吧,我做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不过射箭还是坚持了很久的。”
蒋声言想了想,她是从高中毕业之后开始玩弓的,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
“你玩的是传统弓还是复合弓?”
蒋声言有些惊喜,没想到沈之忱还知道这些。
“传统弓比较多,不过有时候看着心痒痒,也会买复合弓。”蒋声言顿了顿,“这周末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院子,那边玩弓比较方便。”
沈之忱坐到蒋声言的身边,心中莫名地有些忐忑:“这周末不是要带花花他们去图书馆?”
“哦,我竟然忘了这件事情。”蒋声言这才想起来她之前确实是答应过小朋友这周要去图书馆:“那就改天吧,就是冬天没有办法在院子里烤肉。”
“那我们可以吃点别的。”
本来就是顺着蒋声言的话茬而已,沈之忱没想到却收到了蒋声言的吐槽:
“你又不会做。”
“我不会做,还不会买么!”沈之忱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看着沈之忱气鼓鼓的样子,蒋声言心情大好,连忙哄道:“好啦好啦,看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你会做什么?”
以沈之忱只会煮方便面卧鸡蛋的厨艺,自然想不到和自己同龄的蒋声言精通厨艺,更何况蒋声言到现在还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蒋声言想了想:“家常菜都会做吧?不会做还不会看菜谱么!”
“好吧,还是你厉害。”
“一般般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情做。”
蒋声言打了个哈欠,她很高兴沈之忱能来看她,但是也抵不住身体的乏累。
“之忱,你闲着的时候做什么?”
沈之忱始终觉得像她这种自由职业者,休息和上班的时间是分不开的,“原来在北京的时候,社交多一点,各种各样的展也多一点,回来之后基本也没有太多闲着的时间。”
回忆起往事,蒋声言不由得感叹道:“论娱乐项目丰富的程度,还得是北京啊。”
“其实也还好,我不是那么喜欢社交的人,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待在家里。”
“是啊,是啊,应酬什么的,好烦啊!”
蒋声言连声应和,与其出去参加那些拓展人脉的饭局,还不如在家里躺着。
“做律师没办法不应酬吧?”
“可不是嘛!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啊!”蒋声言有些无奈地说道,却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
“哎?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的?”
“金阿姨今天去画室画画,跟我说的。”
“我妈画的咋样?”
“挺不错的,很少有初学者能画的像她这样好。”
蒋声言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是在跟我说客气话吧?”
在她的印象里,金馥雪从来都没有过画画的这类爱好。
“没有,我是说真的。”沈之忱其实也很奇怪,金馥雪说自己没学过画,但她确实画的比一般人要好。
蒋声言皱了皱眉:“我只知道她的字写的很好,不知道她还会画画。”
“还真没见过金阿姨的字。”
“就因为她的字好,我小时候可没少吃苦。”
说起练字,蒋声言可是一把辛酸泪,小时候因为练字,她可没少挨打。
看着蒋声言一本正经的样子,沈之忱心里越发喜欢,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有一个好的领路人,不应该少走很多弯路吗?”
“就因为她的字好,所以要求我从很小就练字了,我又是模仿能力很差的人,所以真的没少吃苦。”
“你模仿能力差吗?”
“对啊。”
“不过我看你每次学金阿姨,都很像啊!”
“讨厌啊你,竟然揶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