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陈晓寒从背包里取出纸笔，潇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林慧慧。
“可以再加几个字吗？”林慧慧笑着问道。
陈晓寒一愣，随即捏着笔道：“可以，你想加什么？”
“就加个落款，写上【你的小相公】就行。”林慧慧脸颊透着几分红润地说道。
“啊？？？”陈晓寒怀疑自己听错了，宕机一般地看着眼前的林慧慧。
林慧慧连忙解释道:“我们有个群，因为你扮上后身长玉立貌赛潘安，我们私下里都叫你小相公。”
“啊哈哈哈哈。”陈晓寒第一次听说，为了不让林慧慧尴尬，她也说笑起来，“那我岂不是很多娘子喽？”
柳清欢闻言抿着唇，手包被她捏的越来越紧了。时隔多年，这人依旧是这个样子。
“所以，可以吗？”林慧慧满怀期待地问道。
陈晓寒眸里的笑容不变，但一出口就是拒绝的话：“不可以啊。”
“啊~~”林慧慧有些失落，还想着拍到群里显摆一番呢。
“我马上要演梁祝折子戏了，我给你画个蝴蝶吧。”陈晓寒说着便在本子下方画了起来。
林慧慧顿时开心起来了：“谢谢小相公。”
“不客气，直接叫我晓寒吧。”陈晓寒画了个简笔蝴蝶，一边递给林慧慧一边说道。
林慧慧开心地接了过去笑道：“谢谢晓寒小相公！”
得......还是小相公......
“哈，你开心就好。”陈晓寒对这个称呼不再执着地纠正，戏迷爱叫什么她真的管不着呀。
“开心开心。”林慧慧的嘴已经快咧到耳后根了，甚至开心到拿起陈晓寒的签名亲了一口。
这一幕把陈晓寒看傻眼了，这好歹背着她亲啊。
咖啡店门口的柳清欢呆愣了一秒，本就覆了寒霜的脸上，浮现出几丝不解和无奈，她没有出声，转过身彻底背对着两个人。
林慧慧这样子明显有点像追星，开心是正常的，她不会出声催促对方快点，那样显得…没有气量。
过了一会，林慧慧终于跑向门口。
“清欢姐，我们走吧。刚刚小相公摘下口罩和我拍照了，你看看，她现实生活中也清秀好看的很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她戏台上的样子。”
柳清欢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推门的瞬间，她快速瞥了眼林慧慧手机里的合照。
“你开心就好。”柳清欢出了咖啡店，走到自己的车旁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喜欢戏曲？”
林慧慧坐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笑道：“我只单纯喜欢剡剧啊，咱们这边和南方喜欢的人还蛮多的，但总归和影视比还是小众，周围又没有人志同道合的，自然不聊喽，但我网上聊的多，喜欢她的人很多，女大学生占比大。”
柳清欢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看向林慧慧问道：“她学的是剡剧？”
“对啊，学的桂派小生，啧，嗓子真好。”林慧慧说着看向柳清欢，“清欢姐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不要。”柳清欢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
她和陈晓寒都是申大的学生，她读的金融管理和服装设计，陈晓寒读的医学系，没想到多年后，她暂时做了演员，而对方竟然成了一名戏曲演员！她拍摄中演的不好可以重来，而对方学的戏曲在舞台上可重来不了，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半路出家去做了戏曲演员的。
陈晓寒从咖啡店出来时，柳清欢的车已经启动了。
“晓寒小相公，拜拜！！”林慧慧从车窗上探出脑袋跟陈晓寒摆手。
陈晓寒刚抬起手，就见车子蹭的一下开出去了！！！
“咳咳..”陈晓寒抬手挥了挥眼前的尾气，撇了撇嘴，这柳清欢这么冷的一个人，开个车怎么就跟那老母猪被点了尾巴似的！
车内，林慧慧的后背回落到椅背上，车子上路后平稳下来，她不由地松了口气，刚才车子噌的一下子蹿出去时她的心都快被蹿出体内了。
“没事吧？”柳清欢开口了，刚才，她踩油门的确急了些。
“没事呀。”林慧慧扭头冲着柳清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不知道对方的余光能不能看见，“清欢姐，十三号那天花木兰剧院有演出，您晚餐那顿可不可以自己解决掉？我想请个假去看演出，拜托拜托~”
柳清欢闻言答应了：“行。”
虽然这次言简意赅，可在林慧慧耳里不亚于天籁之音。
“清欢姐您真是这天底下最最善解人意的老板了。”林慧慧立马开启了自己的彩虹屁模式，“要不，清欢姐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去？我保证，只要清欢姐你看一出陈晓寒的剧，哪怕一个折子戏，你就会喜欢上她的，我上次去剧院看她的戏，回来耳边都是她唱的：啊娘子啊，我和你洞房花烛成双对~~”林慧慧一脸沉醉地说道。
“不了，你自己去吧，提前祝你观戏愉快。”
柳清欢说罢心里一叹，这也就能骗骗年轻小姑娘了，她如今都二十七了，怎么可能会再上当？就算对方舞台上的确很优秀，那她也不会再喜欢上陈晓寒了。
“清欢姐不去太可惜了。”林慧慧一听柳清欢不去，虽然惋惜，但却不气馁，继续在柳清欢耳边输出安利道：“清欢姐，你不知道我们小相公有多优秀，别人是小学初中就开始练童子功的，我们小相公半路出家，但在舞台上翻啊打啊甚至鱼打挺，很轻松的。”
柳清欢开着车，变了道。林慧慧说的她不难想象，毕竟在剡大时街舞比赛陈晓寒可是拿过冠军的，戏曲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只要那个人肯学肯苦练不难做出来的，但优秀的人不一定品德就好，有人…或许天性就渣！
很快，林慧慧租住的地方到了，柳清欢将车子停了下来，目送林慧慧进了小区后这才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
那边，陈晓寒踩着她的滑板车，一路朝行医暑而去。
高耸的行医署办公大楼里，陈晓寒笔直地坐在一众从首都过来的考官面前。
“陈晓寒。”主考老师看着手里的档案卷，“现代医术理论满分，中医理论满分，现代医术看片分析满分，中医闻味辨药满分…”
主考老师缓缓抬手头，看向她面前的考生，她主考了那么多地方的医考，前两关考试全部满分的目前为止只有三个！
“你第一和第二关考的不错。”主考老师缓缓开口。
陈晓寒笑道:“谢钟考官夸奖！”
“严肃！”一旁的考官斥道。
陈晓寒怔了一下，不得不收起她那灿烂的笑容。
“现在，汇报一下你的第三关考核进度！”主考老师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笔。
陈晓寒垂眸道:“已排查了一半，但…还没有结果。”
主考老师在考核表上抬笔写下日期3036年8月10日和评语，随后道:“这次有资格参与申市行医署考核的有十个人，目前有两个人第三关已经通过了，你应该知道三年内各地行医署只招进三个人吧？”
“知道！”陈晓寒点头。
“很多人都败在第三关上，有的或许的确缺乏观察和查证能力，但多数都败在意志力不坚定上。”主考老师说着就打开了身后的投影仪，上面一张张要么是陈晓寒在舞台上表演的照片要么就是陈晓寒被戏迷围着要签名的画面。
“你的第三关，提示词:剡剧院。任务:根据提示词和线索找出我们安排的偷取中医药方的“奸细”。你的确是进入剡剧院了，但你在里面混的也太风生水起了吧，据调查，你拜师剡剧名家周海滨，而且短视频账号已有百万粉丝，你这是准备和那些失败者一样留在已经融入的行业里了吗？”
陈晓寒一听忙道:“没有，正在努力查证中！”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好自为之，出去吧！”
陈晓寒起身鞠躬离开，她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抬手头时正好从镜子里看到了主考老师。
“前两关你的成绩非常好，不要迷失自己，诚然，做艺术家和做医师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但一个人还是要想想初心。”主考老师说罢拍了拍陈晓寒的肩膀，“别给你妈妈丢脸！”
主考老师说罢转身离开。
陈晓寒的妈妈苏云静，申市行医署署长，亲生女儿如果败在第三关，是挺不好看的。
陈晓寒叹了口气，离开行医署，看着湛蓝的天空，都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她为什么两不得意呢？
这在她感慨之际，电话声响了，陈晓寒连忙接了。
“老师。”
“晓寒啊，你来你吴老师家里一趟，咱们不是要搞纪念宗师演出嘛，我和吴老师商量一下，让你和吴老师的徒弟夏丹丹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因为你们俩人从来没有搭档过，我和吴老师打算给你们排一下，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陈晓寒一听，连忙应下。
“好嘞，老师，我这就赶过去。”
“不着急，丹丹也还没有来，路上慢点。”
“好咯，老师待会见。”
陈晓寒收了手机，中途买了点咖啡巧克力，带着东西打了车就往剡剧名家吴老师家里去。
多和剡剧院的人接触是好事，接触多了才能把人找出来不是。
陈晓寒到了地方，被吴老师别墅区的门卫拦了下来，随后对方拨通了吴老师的手机号。
陈晓寒耐心地在行人门外面等着，那边收起手机后就把行人门给打开了。
“小姑娘可以进来了。”
“谢谢大哥。”陈晓寒笑着道谢，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麻烦您嘞。”
“不用不用。”门卫大哥连忙摆手，可经不住陈晓寒的热情，就道：“好好，我取一根，一根就好。”
门卫大哥从陈晓寒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笑道：“快去吧，十六栋在左边第三排。”
“谢啦大哥。”陈晓寒说着便踩着滑板往左边去了。
到了十六栋前，陈晓寒收了滑板，夹在腋下，随即整理衣服摘下口罩，一切妥当后，她按响了门铃。
约四五分钟，大门始终没开，陈晓寒疑惑地往后退了退，没错啊，是这家啊，陈晓寒再次抬起手。
门铃再次响起时，门后面换上家居服还没来得及卸妆的柳清欢正环抱着胳膊从里面的监控屏看着外面的陈晓寒。
她抿了抿唇，抬起手按了门钮，门吧嗒一声开了。
陈晓寒扬起笑脸，准备问好，可随着门一点点打开，她看清了门里面的人，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整个人也宕机在了原地！！
柳清欢为什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