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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烟云站在宠物身份卡监管局门口，仔细端详着新办好的小猫身份卡。
新的宠物法进一步完善了关于宠物饲养的漏洞，包括虐待宠物和随意赠领宠物等也被规则其中，以至于现在给宠物办理身份卡变得越来越慢。
半个多月啊……真不容易。
身份卡是圆形小猫头形状，圆头圆脑且统一，非常符合毛茸茸小动物的触感。
阳光下，特制的身份卡映照着浅紫色的荧光，显得崭新且漂亮。身份卡上有五月的大头照，憨头憨脑，带着监管局特制的挂脖小铃铛，特别可爱。
程烟云满心欢喜地把身份卡收进包里，顺便去几个工作室去取自己新的资料。
程烟云留心看了不少余霜那边收上去的资料，在里面选择了几份资料做的特别好的工作室，斥巨资拍摄了好几组新的资料。
之前的资料都是自己凑合手机拍的，没想到去了工作室之后，无论是摄影小哥还是化妆小姐姐，都在夸程烟云的底子好，惹得她都有点小骄傲。
今天逐一去取了资料，才发现团队拍摄和自己随便凑合拍出来的天差地别。
无论是哪个工作室，拍摄出来的资料的都完美修饰了程烟云的不足，放大了她的优点，甚至视频中一颦一笑也特别迷人。
程烟云选了一套特别符合自己的作为见组资料，剩下的统统收回包里，嘴里小声感叹：
“这花了钱的就是好啊，我要是长资料里这样，我横着走。”
收到新资料的程烟云迅速投递了很多份给经纪人们，甚至报了不少比平时三五倍还高的价格。
正当她上了地铁，余霜就发了条消息过来，点开一听还是略带调侃的语气。
“刚看资料还说从哪冒出来的大美人，一看竟然是你，我的老伙计，终于肯花钱做资料了，你看新做的多好啊。”
程烟云：你该不会是特地为了揶揄我吧？
余霜：当然不是了，我的老伙计。我是要跟你说个好事啊，刚给甲方发过去，甲方看资料直接定了。定你的是一部短剧的女二，预算虽然不那么多，但是公司是有名的院线制作公司萌赫影业旗下的子公司，你要是表现得好，他们能直接给你塞进院线电影里去。
程烟云：真的？
余霜：骗你干什么？快回来，我跟你细说。
程烟云：新资料真的这么好用？
余霜：当然了，你的新资料真的很棒。很多小制作都是资料定人的。
程烟云：不是那种竖屏剧吧？
余霜：当然不是了，是正儿八经横屏短剧。
程烟云：对了，大经纪人。五月的身份卡我取回来了，我快到家了。
开心之余，程烟云翻了一遍自己的通讯录，看看还有谁能分享这份喜悦。
翻着翻着，翻到了尚合恩的头像。
她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的：
“想你，我的朋友。”
“我也是。”
大概是因为时差的原因，尚合恩和程烟云的联系变得少了很多。
程烟云还记得那天窗外的烟花，烟花入梦，整个梦境都是炸开的大朵绚烂烟花。
梦醒之后，便剩下无尽的怅然。
就像尚合恩这个人一样，明明是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但是现在却没有什么存在的痕迹，她又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独身一人的生活里。
如常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程烟云变得积极了很多，闲暇时候就跟在余霜屁股后头去跑组。
无论路怎么样，上进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程烟云把手机收回兜里，心无旁骛地靠在地铁栏杆上发呆。
程烟云领了身份卡，取完所有资料已经是下班点，所有打工人都靠在地铁上昏昏欲睡，人人忙碌且可怜。
程烟云回家的时候，余霜也靠在沙发上昏睡，茶几上摆着笔记本电脑，电脑上还自动播放着演员的资料，手边也是一叠纸质资料。
程烟云也没叫她，兀自在旁边看自己投出去的资料。
新资料是好使，好几个之前从不回复的独立经济也开始和程烟云客气了起来。
“诶……？”一旁半睡半醒的余霜揉了揉眼睛，慢慢地清醒过来，看着程烟云。“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啊？”
“我看你睡着了。”
“没事没事，我跟你说我那个甲方的事。”余霜坐起身喝了杯水，精神了不少。
“开机呢，大概是三天后，拍摄十天左右也就结束了，明天去见见导演和老板吧。他们我合作过，人都不错，见过之后基本就能定下来。这部短剧预算虽然不高，但是往上的前景却很好，不是在给你画大饼，他们总公司是真的不错。信我铁子。”
“我还没演过女二，不给钱我也愿意去啊。而且你发给我的组训，上面的编剧我还看过她的小说呢。”
“真的？”
“真的。”
“行啊你，你们有缘啊，之前定的女二还是编剧的朋友呢，是编剧看中了你的资料，把她朋友换下来了，正好明天你们也要见一见。”
“啊？我追星成功了？”
“可不咋的。恭喜你啊，小锦鲤。”
“对了。”程烟云一拍脑门，从包里翻出五月的身份卡。“你看，我今天取回来了。”
余霜的眼睛里闪过喜悦之色，接过身份卡，手指摩挲着圆润的边缘。
“好耶这个，真好看，比我的身份证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人拍的玩意能好看吗？”
程烟云又和余霜聊了一会，余霜没给她画饼，程烟云也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甲方挑人得看命，挑中了，见面又不一定合适。即使是定了，也有被换下来的风险。
所以明天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不要抱有太大期待的好。
五月刚刚睡醒，从余霜的卧室里出来，在卧室门口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就像是根毛茸茸的猫条。
看见程烟云回来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头晃脑地来到她身边。
程烟云把五月的身份卡拿出来，五月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又看了看上面的猫脑袋，疑惑地“喵”了两声。
余霜轻轻敲了敲五月的脑袋：“你笨啊你，这是你。”
五月被敲，后退一步，冲余霜竖起尾巴。
在小五月打算张牙舞爪的前一秒，余霜一把扯住了五月的后颈皮，一顿“蹂躏”。小五月刚开始还挣扎，后来就顺从了，趴在余霜怀里变成一滩猫饼。
余霜：“咋不横了？嗯？”
一旁的程烟云快要笑死：“你跟猫的战斗力真是不相上下啊。”
“还治不了这个小崽子了？”
余霜一贯轻松调侃，似乎什么事都可以轻松化解一般。
程烟云笑过以后，突然发现手机上有一则未接来电，大概是刚才太忘我忽略掉了，是父母打来的电话。
程烟云喜悦的神色稍纵即逝，转身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回拨回去。
原本她是不想回复的，但是上一次通话已经是很久之前，再不打一通电话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想也知道打过去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果不其然，刚一拨通，就是一通埋怨。
刘小华：“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啊？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一通电话？”
程烟云刚开始还有耐心，哄了几句之后，刘小华依然不依不饶，程烟云也有点急了。
“埋怨我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你们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总要怪我呢？”
“你个小孩怎么还跟父母喊起来了？”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你搅得一团糟，咱们现在能不能聊？不能聊我挂了。”
对面沉默了两秒，正当程烟云以为对面要继续跟自己喊的时候，语气却低了下来。
“想跟你聊。”
“……”
“你最近怎么样啊？”
“还可以，就是不怎么挣钱。”
“那你得去干点挣钱的活啊，这么大孩子不挣钱能行吗？别人家小孩每个月都给父母生活费呢。”
程烟云皱起眉头，每次总这样，说不了两句就又开始说些人没法回答的话。
真是无语。
程烟云：“你打电话是为了问我要钱？”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有那个意思吗？”
“别人家父母在小孩毕业的时候还有毕业礼呢，刚步入社会时候也会帮衬，你们给过我什么吗？”
程烟云真是有点急了。
刘小华显然也很生气，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留着程烟云一个人红着眼眶坐在床上发呆。
她无意识地翻出手机，随便点开微博刷着垃圾消息。
突然，关注栏里跳出了一则消息。
尚合恩发了微博。
这边是下午，还未黄昏，那边已经是深夜了。
国外的夜色也漂亮，深蓝的夜幕，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天上的烟花。
和那天自己窗外的一模一样。
程烟云心中一悸，那张图的配文是：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一翻下面的评论，都是粉丝们在发疯：
她发微博了，她发微博了！！第二条私人微博啊！！！
老公你想谁了啊，老公你说句话啊？！
该不会是嫂子吧？！
你说什么，我老公什么时候有对象的？我不信！！
程烟云在心里骂了一声：微信不联系，搁这发微博钓鱼呢？还是你会啊，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