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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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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的步伐轻盈而坚定,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带着燃烧的炽热,穿越爱的河流,踏着月色翻越露台而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破了夜的寂静。

160层,他是直接飞上来的吗?

羽须都东倒西歪的,这是在阳台呆了多久才会这么······

乱七八糟的思绪戛然而止,本能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

阿努什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疲倦,异瞳的热情像星辰一样闪烁,比月光更撩人心弦。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怒放的生命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美丽。

握着花束的手藏在背后,仿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被夜风带走的温度,在温热唇瓣的搅动下急速回升。

玫瑰花被打理的十分细致,花茎上扎人的尖刺剔得干干净净。每一朵玫瑰花都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它们的颜色鲜艳,花瓣柔软且富有弹性。

顺着花萼生长的方向扯下红得几欲滴血的花瓣,攥在手中搓揉。

阿努什卡只觉得要让鼎沸的热意烫坏了,铺展开的黑色蝶翼上,玫瑰花瓣毫无规律的点缀着金色的虫纹,玫瑰花孤零零的只剩一小节淡黄色花蕊,颤巍巍的招摇抖落花粉。

黑色背心大面积的濡湿,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白得晃眼的手指凑到阿努什卡唇边,按住暴长的犬齿刮蹭。

真是纯情的虫仔,时寸瑾喝完冰水。

阿努什卡四仰八叉的睡得很沉,从没有体会过的强烈刺激彻底消耗完他的精力。

套着蛾族全息投影的系统期期艾艾走过来,难得没有一惊一乍的呱噪乱叫。

被房间里冒出来陌生气息惊到,阿努什卡猛地睁开一金一红的异瞳坐起,醒了但没完全清醒。

穿着保镖服的黑发军雌正在指挥机器人打扫昨夜荒唐的信息素痕迹。

乱翘的金发好像······唔,时寸瑾没忍住伸手去撸,真的好像地球上一种叫做Golden Retriever的大金毛。

四军星舰。

“长官?”又一位仆从走过来问。

“没事,你们先去忙吧。”戈贝利尔挥了挥手,他很清楚菲特的意思.

今日的日程安排依旧满档,对话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反复修改。

最后戈贝利尔选择一个较为中性的措辞,发送出去。

他站在瞭望台,等了两分钟,对话框里没有新消息刷新。

戈贝利尔的呼吸缓慢而深沉,仿佛在品味着时间的味道。他的嘴角曾经挂着微笑,但现在却消失了。那个微笑,像是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被时间慢慢抹去。

那双黝黑的眼眸,像是一口古老的井,里面充满了无尽的黑暗和秘密。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阴影,使得那双眼睛更显得深邃难测。

嘉年华酒店

一记早安吻,快活大过天。

玫瑰花的滋味微苦而回甘,随着交缠的唇舌来回飞旋。

复见林上月,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岁,阿努什卡自然而然的仰起脆弱的咽喉命门,不设防备的坦诚相待,溢出轻吟。

晃了晃仍然有些眩晕的头,时寸瑾抵住他脖颈间的抑制环,提醒到:“该去履行你的本职工作了。”

成年月终究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促进细胞分裂的治疗针时寸瑾暂时用不了。尽管补血针可以弥补急速的失血,但破损的皮肤就只能用防水敷料一层层包裹,杜绝信息素的泄露。

“叮~”

时寸瑾微微蹙眉,侧过脸,用单手把阿努什卡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阿努什卡不满地皱着眉头,看着时寸瑾的动作,突然恍然大悟。

“你在想工作?”阿努什卡的手指一弹,便将时寸瑾的智脑环弹到了空中。他起身跳起来,将环抓住,递到时寸瑾的面前,“不想被打扰?”

时寸瑾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努什卡,“你在做什么?”

阿努什卡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拆着智脑环。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阿努什卡的手停了下来。

时寸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是那枚智脑环的零件散落在地毯上。

阿努什卡迅速捡起零件,将其收入自己的掌心,随后抬头异色双瞳看向时寸瑾,“抱歉,我有些冲动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阿努什卡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你被其他人打扰,只想你和我分享你的所有。”

他骨节分明修长手指顺着蝶翼尾突缠绕的方向捏过去,银色尾勾触感温润如玉。

虎口的薄茧摩挲着鳞片,还差一点点指尖就能够着银色的花苞。

时寸瑾偏开脸,任凭尾勾在阿努什卡的手掌中卷曲摆动。

“你想关掉智脑环?”时寸瑾突然问。

“对。”阿努什卡下意识回答。

“为什么?”时寸瑾问。

“因为,你戴上了它,却没在看我。”阿努什卡声音有些干涩,“戴上它,你也只会考虑怎么处理其他事情,不会考虑我。”

时寸瑾突然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睫毛特别长,像两把小扇子。他眼中光华璀璨,比银河更灿烂。

“阿努什卡。”时寸瑾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阿努什卡抬起头看他。

时寸瑾伸手把阿努什卡拉过来,紧紧拥入怀中。

“我贪心,我着急,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这是我的错。”阿努什卡声音很低:“你无需怀疑我爱你与否,我只会爱你,也只能爱你。我想立刻拥有你全部的爱。”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我知道这不对,但我很慌,很怕。”

“怕你对我只有一瞬间的喜欢。”

“怕你对我只有一点点喜欢,而我要的不仅仅是一点点。”

“我怕给不了你和你虫族其他虫同等份量的爱,而让你在比较中痛苦抉择放弃我。”

“所以我迫切地想要从各种约定和承诺中寻找爱的证据,证明你是爱我的。”

“我对我自己感到很失望,但又忍不住这样做。”

阿努什卡垂着眼,他不敢看时寸瑾,怕一看就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逼迫你。”阿努什卡说:“我知道错了。”声音恳切得令人生怜。

时寸瑾望着阿努什卡,淡声问:“你觉得我会因此不再爱你吗?”

阿努什卡的心猛地颤了两下。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阿努什卡抬起眼:“我知道你爱我。”

“既然我知道你爱我,又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而生气?”时寸瑾问。

“我想要有个人,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是谁,我曾经存在过——我想要被爱。”

“我想要你爱我。”阿努什卡说,“想要得快要发疯了。”

时寸瑾的指尖在阿努什卡的手背上轻轻划过,他的声音很轻,很冷静,说出口的话却烫人到难以抵挡。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的话……”时寸瑾的眼眸弯弯,语中带了三分笑意,“那就只能和我结婚,不是吗?”

“阿努什卡,不要再试探了。”时寸瑾垂下眼帘,凝视着阿努什卡,“只要你愿意的话,我的后半辈子都是你的。”

“不要再试探我因为爱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时寸瑾手指沿着阿努什卡的脊椎线向上爬,他的手轻得就像一只刚出壳的幼虫在触碰这个世界,既笨拙又生涩。

但就是这只手,拨动了阿努什卡心弦最深处的那根。

----------分割线----------

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之间,往往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艾维雫摇晃着细长的玻璃安培瓶,从A级雄虫伯恩血液中萃取出的荷尔蒙,此刻在亚雌的手中折射出钩虫心魄的吸引力。

“保护法庭怎么没送你上绞刑架?”杰克粗鲁地扯开束缚在脖颈上的荷尔蒙抑制环,那是一个控制军雌野性的束缚,也是他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

似乎是被杰克的话吓到了,艾维雫手一松,那个光滑的玻璃安培瓶笔直地滑向地面。在杰克急剧收缩的兽瞳注视下,它跌落在长绒异兽皮毛的地毯中,就像一个破碎的梦,瞬间洒落一地。

顷刻间四溢的分子化合物让武装肌循序来自DNA的召唤,蝶族喉结上下蠕动着,挤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杰克副官···”仿若水妖的呢喃在蝶族耳际忽远忽近,“杰克···总长”

内心的野心被无限放大,深埋在杰克意识深处,被家族当做货物般待价而沽的屈辱,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基因等级的禁锢。

被艾维雫的强势攻城略地所挑起的小小反抗,像是在一片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头,那涟漪荡漾开去,却找不到尽头。

“你……唔……”杰克的话被打断,他的眼神迷离,只能无助地被信息素所包围席卷。

艾维雫斜倚在沙发里,捧着杯黑咖啡慢慢啜饮,银灰色的蛇尾安静的继续扮演装饰品。

“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对那位菲特先生,有些不可描述的心思~”虽然艾维雫的声音很轻柔,但这句话却让杰克感到如遭雷劈。

“别说了!”杰克急切的想阻止艾维雫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艾维雫金色的眼睛开始浮起水雾,看着杰克,仿佛在无声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杰克莫名有些慌乱,他不想听到艾维雫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么,你刚刚是在想些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玩味。杰克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他别过头去,却又被艾维雫冷得像冰块的手轻轻扳过脸。

杰克别过头,回避着艾维雫的目光。

“我只是在想,菲特先生……他有点奇怪。”

艾维雫挑了挑眉,他并不打算放过杰克。

“哦?哪里奇怪了?这可是很抽象的描述啊。”他逼问道。

杰克咬了咬下唇,看见艾维雫的竖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像是一只野性的兽,在黑暗中狩猎着猎物。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我……感觉他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你倒是观察得挺仔细,又亮又完整,非常凝实的灵光。

艾维雫沉默了片刻,不由轻笑出声,“这样说我可是会吃醋的,还以为你是暗恋上菲特先生了。”

杰克的脸颊微微发红,他有些生气地反驳道:“别胡说,我才没有!”

艾维雫看着杰克的样子,笑意更浓了。他靠近杰克的耳边,轻声说道:“也许我是多虑了,不过菲特先生的确是位很有魅力的亚雌呢。”

杰克被艾维雫的回答弄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的尴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早被窥视得一清二楚,就像个被扒光衣服的孩子,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严密厚实的军服,牢牢地将暧昧旖旎遮得密不透风,但眉眼间的轻松惬意却是遮不住的。

门虚掩着,艾维雫倚在露台的栏杆边抽烟,微妙的薄荷香混合着空气中潮湿的水汽。

“看够了吗?”灰发亚雌精确的盯着某处监控探头,殷红似血的嘴唇勾起嘲弄的弧度。

系统有些不确定,明明整座城市的都掌控的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它从星网调出关于艾维雫的信息,肯达图星Orchid Mantis 族第六军上尉,A级亚雌。

从已经公开的资料上看,他曾因为故意伤害雄虫而被押送到囚星,然后······

“咦咦咦咦,时老师,这个家伙有古怪。”

时寸瑾放下笔,从写满大纲的草稿纸上分神去看系统投屏出来的内容。

看完明面上的背景资料后,时寸瑾若有所思地说:“确实,这个亚雌有问题。”

系统有些疑惑地问:“时老师,是说故意伤害雄虫的案子吗?”

时寸瑾摇摇头,“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在晋升为上尉之前的那段经历很可疑。”

系统有些不解地问:“时老师,难道他是故意来接近杰克的?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时寸瑾沉吟片刻,“这就需要你进一步去调查。如果他真的是有所图谋,那么他可能会利用杰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系统有些紧张地问:“时老师,这个军雌可能会对杰克不利?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杰克?”

时寸瑾考虑了一下,“不急,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心怀鬼胎的人,迟早会露出破绽的。”

系统表示明白,“好的,时老师。我会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智脑环叮的一声跳出新的信息,陌生的提示音。

未知账号:【日安~】

未知账号:【好奇心过分旺盛,可不是好习惯~】

时寸瑾问系统:“你又做了什么?”

系统不由期期艾艾起来,吞吞吐吐:“我什么都没做,您别听他胡说。”

听这个语气,时寸瑾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便印证了。

未知账号:【满意你看到的全过程吗~小可爱~】

时寸瑾问系统:“你到底做了什么?”

系统心虚地东拉西扯,“就······稍微······看了一点。”

时寸瑾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系统是个爱搞事的,但没想到它居然这么离谱!

未知账号:【谎言被揭穿,是会让人感到难堪的。】

时寸瑾出来打圆场,给系统这个熊孩子擦屁股。

@菲特:[很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算了,既然做了就承担后果吧。

未知账号:【不过没关系哦~时~老~师~】

时寸瑾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这个虫族世界应该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么称呼他。

@菲特:[你到底是什么人?]

未知账号:【我觉得这个问题吧,还是让杰克来介绍你我彼此认识比较正式~】

系统紧张地看着时寸瑾:“老师老师!他这是在威胁您吗?”

总不会是他能听到它和时老师在意识里交流的内容吧?

未知账号:【这可不是威胁哦~万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实锤了,对方确实可以“听到”他和系统之间的交流内容。

未知账号显示离线,智脑环的屏幕也随之熄灭。

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它的花瓣已经凋零,只剩下中心的黄蕊还散发着花粉。

艾维雫有些漫不经心的熄掉烟,全程星网直播办事过程他其实都不在乎,只是单纯的讨厌被窥视。

“总该让它知道,这个世界不止一个穿越者,系统也不止它一个。”

“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别看到一个系统就想吞噬。”艾维雫颇为嫌弃的在意识中对自己的系统说,“瞧你把小家伙吓得。”

“同一个任务失败了三次,居然没有被主脑抹杀,真是好逊哦~”系统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就不一样~我是最棒的系统。”

艾维雫懒得吐槽这家伙已经被他重置格式化N次,说到底不能完美辅佐宿主的系统,没有存在的必要。

城市的上空,那片纯深的蓝色显得更加沉静,偶尔会有几片云彩悠悠飘过,像是在这片深蓝的画布上点缀了几笔淡淡的白色。

街道被冲刷得干净明亮,宛如一条闪光的绸带,穿越在这座城市的脉络中。路边的店铺招牌被色彩鲜艳璀璨夺目的霓虹灯,点缀成一个个亮丽的音符,为这座城市的夜晚增添了无尽的活力。

地面上映着一层浅浅的倒影,那是医疗喷雾在路面上留下的痕迹。每一片玻璃窗都被打磨得冷冰冰的,五颜六色的光被它们尽数吸纳。

“啧~”干扰素给皮肤带来的湿润感让爬行动物感觉很不爽,那总会让他回想起被医疗官粗鲁按进治疗仓的糟糕记忆。

街上没多少行人,大概这个时间都在看票选的直播。

不时有巡逻的胡蜂士兵经过,其中穿插着黑发黑眼的蛾族,冰冷审视的视线毫不遮掩的打量着灰发亚雌。

嘉年华新城4号

决赛会场内

突然,整个赛场开始震动,一道道璀璨的光芒从舞台中央向四周扩散,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紧接着,他们看到舞台中央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齿轮,齿轮缓缓转动,发出悠扬的旋律。

“这是…第二个赛题!”菲特的声音在全场回荡。

观众们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中央的金色齿轮。

菲特的声音再次响起:“请12号和60号选手将你们的答案投入这个齿轮中。”

选手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将手中的卷轴投入了那个巨大的金色齿轮中。观众们看到齿轮缓缓转动,将选手们的答案吞噬进去。

紧接着,全息投影再次变化,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观众们看到球体中映出了选手们的身影,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在球体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是…第三个赛题!”菲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全息投影中的光点开始汇聚,它们在半空中跳跃,旋转,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这些光点开始变化,它们不再是单纯的亮光,而是渐渐形成了清晰的影像。

菲特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是最后的时刻,请将你们所有的答案组合起来,将它们变成你们心中的梦想!”

全息投影最后一次变化,一个巨大的金色光束从舞台中央射向天空,光束在空中散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翅膀。观众们看到那个翅膀缓缓张开,仿佛在向他们展示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最后一个赛题!”菲特的声音在全场回荡。

全场观众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他们疯狂地欢呼着,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梦想在眼前实现。选手们也已经被这场面所震撼,他们紧紧地盯着那个巨大的金色翅膀。

“请全场观众站起来,一起挥舞你们的答案,用你们的力量让这个翅膀飞起来!”

全场观众瞬间站了起来,他们高举双手,一起挥舞着,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那个巨大的金色翅膀在全场的挥舞声中缓缓升起,它承载着全场观众的梦想飞向了天空。观众们高声呼喊着,为自己的梦想而激动得热泪盈眶。

此刻,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菲特静静站立,双手轻轻扬起,一个个激昂壮烈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如同星辰坠落的天籁之音。

科技虫眼睛亮晶晶的,此刻异常激动,他全神贯注看着直播间。

戈贝利尔瞥了一眼直播间,再侧目看着科技虫,良久,他若有似无地开口:“菲特.怀恩...的确是个奇迹。”

科技虫认同地点头,他抬眸又看了眼直播间:“您说的对,他总能让所有虫都疯狂。”

所谓命运的齿轮啊,不会以个人意志而停止转动。

就像星球运行的轨道,无论人们是否愿意,它都会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

嘉年华新城4号。

猫眼天空城大教堂。

光线透过色彩斑斓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大礼仪官银白色长发上映照出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光影。银色的逆DNA祈祷链缠绕在神官的手上,闪烁着冰冷金属的光芒。

回到我的身边,我的沙利叶。

“我向主祈祷,愿主赐福给你,保护你;愿主使他的脸光照你,赐恩给你;愿主你仰脸,赐你平安!从过去直到如今,从今时直到永远!”

大礼仪官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情和虔诚。他的目光透过空气,似乎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接看向了未知的远方。

“我的沙利叶,你是否听见我的祈祷?你是否回应我呼唤?”

戈贝利尔的声音低沉,清晰而坚定。他手中的祈祷链,如同一条冷冽的金属蛇,弯曲、扭动、闪烁。

“回到我的身边,我的沙利叶。”

大礼仪官低下了头,双手合十。他的黝黑的双眼变得更加深邃而沉静。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曾经被赐予的名字——沙利叶——再次在他的世界里响起。

意料之外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有谁冒失的推开了祈祷室的门。

“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里有虫。”

语气听不出多少歉意,来者接着抱怨道:“到处都是干扰素不要钱一样的喷洒,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躲躲都难。”

戈贝利尔不动声色的转身看过去,逆光中身形瘦削的亚雌正打算关门退出去。

唇边扬起仪态完美的社交微笑,丝滑如大提琴的嗓音说道:“请进,你若有需要,主会庇佑每一个迷途的孩子。”

来者看起来二十岁上下,身材纤瘦高挑,脸色稍显苍白没有多少血色。身着笔挺整洁的第六军制服,肩章上的属于上尉的两颗星星熠熠生辉。

"谢谢,"亚雌说道,语气依然硬邦邦,"但我并不需要所谓神明庇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避开那些恼人的干扰素。"

戈贝利尔心中对亚雌军官的冒失行为感到有些不悦,但他仍保持着微笑,轻声道:"我理解,在狂欢节这样热闹喧嚣的环境中,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的确是一种奢侈。"

新城1号要举办决赛的现场直播,为了防止观众情绪失控大量喷洒干扰素还能说得过去。

为什么其它新城也会喷洒干扰素?这说不过去,总不会是娱乐公司嫌金卢太多花不完。

“失礼了。”亚雌说道,“我不知道这里在进行什么仪式,如果打扰了您的清静,我深感抱歉。”

看得出,他并不像大多数虫那样对嘉年华狂欢节充满期待或者感到兴奋。

“不必道歉,孩子。”戈贝利尔说道,“每个虫都会有他自己的感受。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让自己远离那些嘈杂。”

亚雌点了点头,他走到离戈贝利尔有几步远的距离,然后坐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色彩斑斓的玻璃窗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新城4号的景色。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戈贝利尔问道。

“我叫艾维雫。”亚雌上尉回答道,“艾维雫.罗兰。”

似乎是被什么硌着一样,亚雌调整了一个不甚雅观的坐姿,缠在腰际像是装饰链条一样的蛇尾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地面。

“你好,罗兰上尉。”戈贝利尔保持着神态从容的浅笑,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疑似尾勾的存在。

“如果你愿意,可以向我倾诉你的烦恼,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大礼仪官指尖轻轻拨弄着祈祷链,有点意思。

艾维雫沉默了片刻,他仿佛在看着窗外的世界,又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内心。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艾维雫的语气有些犹豫,他的目光从窗户上移开,“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

戈贝利尔认真聆听着,哪怕他接下来听到艾维雫说他的婚约对象同样是雌虫,也仍旧保持着温和悲悯的微笑。

"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诉。"艾维雫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果然把烦恼都说出来会感觉轻松一些。"

"不客气,孩子。负责倾听烦恼是神职人员的职责所在。圣殿祝愿你们长久顺遂。”戈贝利尔狭长的凤眼弯出柔和的弧度,他手中的祈祷链银坠和素戒交相辉映,就像他的祝福一样,永远都不会黯淡。

艾维雫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向戈贝利尔道了别,然后走出了祈祷室。

“虫族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系统卡林在意识中说,“这个……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双手插兜走出教堂的艾维雫,眯起金色的桃花眼。“麻烦?对于惹到我的家伙,我可不会吝啬。”

都已经敲打过一次,却还要变本加厉的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也就别怪小心眼的爬行动物报复回去。

系统默然,真是任性,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宿主。

保护法庭效率比艾维雫预想的要快,法警带着永久罚黑的裁决书出现在杰克的面前。

既然要断袖,那就断的彻底一点。

漫天花雨那人凭栏笑,楼下人亦痴。

夜幕下,月光如水,洒满整个阳台,白玫瑰如雪片般飘落,花香扑鼻,美得如梦如幻。时寸瑾不禁微微愣神,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他抬头望向夜空,那无数白玫瑰如同烟花般绚烂绽放,又像是繁星般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舒适。

白玫瑰如雪如霞,从黑夜里绽放,飞舞,落在他的阳台上,落在心里。

时寸瑾把玫瑰花做成花束,插在花瓶里。

馥郁花香从阳台方向扩散,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给阿努什卡发消息。

@菲特:[我今晚就去你梦里。]

@菲特:[晚安。]

消息发送成功,时寸瑾放下智脑环,走到床边,躺下来睡觉。

夜色里,满天白玫瑰飞舞着,落在他的梦里。

这一晚,时寸瑾睡得特别安稳香甜。

梦里置身于巨大的玫瑰花园中,被千朵盛开的白玫瑰包围,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心爱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

一切都是辩证的,一切都是相对的,爱情和嫉妒可能也只是相对的概念。

鳞翅煽动极速直冲云霄,片刻就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中。杰克像飞鸟掠过天际,穿越云层,冲破黑暗。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激烈,与风声交织成一片。

可怕的妒忌像红疹爬满全身,笑话,他才不是对菲特有什么不可描述的非分之想。

想到螳螂族亚雌满是恶意的调笑神情,鳞翅根部的武装肌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杰克感到身体开始发烫,就像被烈日暴晒的铁皮一样。

身形一晃,险些从半空一头栽倒。

那些掉进房间、被他踩碎的花。

他闻到花瓣散发出的浓郁香气,心中充满了烦躁。

那个菲特,凭什么可以如此冷静地站在高处,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失落,像个小丑一样,为了亚雌的一点举动而疯狂?

想起被自己被那句“晚上好,菲特先生”惊得炸开的思绪,想起自己被花香呛得难受时还下意识想到菲特会喜欢的可悲心情……

就像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一直在等待的,但却一直无法找到和等待的东西。

漫天的花雨,160层的室内灯光投射在菲特身上,光影明灭间,身后房间内景物虚虚实实,似幻似真。

他想要逃离,为什么菲特可以如此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他不想面对超越了正常范畴的关注,也不愿意去深究。

只想让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就像那些已经被踩碎的白玫瑰一样,被风一吹,就什么都结束了。

天气变冷气温骤降,褐色玻璃瓶中的烟酰胺精华凝结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性状。

艾维雫往手上糊了厚厚一层,析出的结晶在他的掌心融化消失不见。

皮肤和菲特一样白皙到近乎发光,不同的是艾维雫的虎口和关节等处都有薄茧。

“你在看什么?”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很难忽视。艾维雫停下打磨指甲,斜瞥过去。

从接到罚黑判决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大白天翘班跑他这里来。

“我刚刚在看你手上的皮肤。”杰克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耳根却泛上了薄红。

艾维雫扬起眉梢,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这就像你每天都会刮胡子一样,习惯而已。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反正也不需要你涂。”

“我……我没有不喜欢。”杰克的声音越来越小。

艾维雫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指甲上,涂完最后一点,收起瓶子。

“要不要把手借给你?”艾维雫将刚刚涂过的烟酰胺精华的手指展示给杰克看,指尖泛着莹润的柔光。他慢慢靠近杰克,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被那双情深缠绵的桃花眼所注视的时候,会产生深爱的错觉。

藏匿在镭射紫短发中蝶族触须,张牙舞爪的像是要卷住什么一样。

“你……你要做什么?”杰克的声音干涩沙哑,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这个该死的螳螂族!故意在调戏自己!绝对是的!

“既然你喜欢,那就借你一会儿。”

杰克喉头起伏不定,他想要尝试,想要更多……

狗屁罚黑判决让它见鬼去吧,杰克终于自暴自弃的想,就算此刻昭告天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要追随卡许总长的脚步,学习卡许总长的择偶倾向,命比搞同重要!

爬行动物的蛇尾灵活朝杰克的缠绕过来,冰冷坚韧的鳞片滑过皮肤,留下蜿蜒的细微血痕。

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于虫族强大的愈合能力简直不值一提,伴随着划痕飞速愈合的,是肩胛骨下方武装肌古怪的麻痒,金色的纹路在金属蓝色的鳞翅上蔓延出对称的图案。

他松开手,淡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

“我……我……”杰克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他看着亚雌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所措。

艾维雫看着杰克的样子,轻笑出声。

亚雌贴得更近,暗香浮动,强势气息包裹住他,让他几乎窒息。虽然他的身体对这种气味已经熟悉,但每次闻到他都会觉得武装肌下的鳞翅不受自己意志控制。

“那你怎么了?”艾维雫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他轻轻咬住了杰克的耳垂,引起一阵酥痒。

杰克已经完全迷失在亚雌那双泛着水光的金色竖瞳里,他大概知道童话故事里水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从亚雌柔软唇边吐露的每一个音节,都在撩拨心弦。

晚上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天亮了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杰克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总算是记起作为漫游者的护卫工作。

冲进浴室照着镜子,尽管还是带着些困倦,但眼中的神采却与前一天晚上有着天壤之别。他揉了揉的脸,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艾维雫,我……”杰克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话音的颤抖,“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对我说——”

艾维雫站在落地窗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歪头看着杰克。

“你梦到我什么了?”

“我梦到你对我说‘我爱你’。”杰克仿佛是慷慨赴死一般,闭着眼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哦,那真是糟糕,虽然你技巧不够好,身材不够壮,性格也不够有趣,”艾维雫顿顿,“…但我还是爱你。”

所谓我爱你,只不过是一点点心理暗示再加上言灵术的小技巧。

爬行动物所谓的爱,大抵是个笑话。

杰克捂住脸,从指缝里看到艾维雫凑近自己的脸庞,那双泛着金光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因为你的灵魂是自由的,没有被束缚的野兽就该在自由的天空下尽情奔跑。”

“我爱你。”这三个字,在艾维雫的舌尖上滚烫而炙热。

“你答应过我的。”杰克凑过去啄了一下艾维雫的唇,“等嘉年华的工作结束就举行婚礼。”

艾维雫佯装无奈叹息道,“我是不介意你每天爬床,就怕你哪天会后悔。”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能爬上去。”杰克勾起艾维雫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吻了上去。

艾维雫反客为主,一手攀上杰克的肩膀,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如同晨曦中的露珠,带着清新的甘甜和爱意。唇齿间的触感,如同在暗夜中盛开的烟花,绚烂而迷人。

直到呼吸有些不畅,艾维雫才松开了杰克,抵着他的胸膛微微喘气,“再亲下去,你今天又打算翘班吗?”

杰克暗骂一声该死!光顾着享受了,竟然忘记了正事!等下还要和同僚交班。

杰克快速在艾维雫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先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艾维雫唇角扬起,金色双眼波光流转。

……真是迷人极了。

杰克跳上车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瞬间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刚刚的吻,暗骂自己真是个肤浅的家伙。舍不得就别放手啊!

艾维雫站在落地窗前看天气系统模拟出来的日出,“兑换17%肌肉储备+26%血液储备。”脸上的柔情蜜意早已荡然无存,朝系统下达指令。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加载中···”,几息之间螳螂族亚雌的躯体重新恢复到巅峰状态,气血充盈光彩照人。

爱情能治愈一切这种鬼话,还是留着哄傻直男吧。

与生俱来铭刻在基因里的缺陷,只能饮鸩止渴般倚仗主脑的黑科技续命。

无数念头在脑袋里乱窜,把理智扯成棉絮,又拼凑回来。

从一开始就是利益交换的关系,早就注定了结局。

此刻漫游者小队的私聊频道早已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我艹。

“小队长是磕了多少······(此处和谐)”

“啧啧啧,没眼看。”

“天哪,触须都收不回去!”

“昨天收到保护法庭的罚黑裁决就消失了,今天这是?”

“该不会那个传闻是真的吧?”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成员们的八卦之火。

“哪个传闻?”小队长杰弗里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八卦所吸引。

“就是那个关于雌同恋的传闻。”一个队员回答道,“据说杰克副官和一个亚雌有暧昧关系,所以才会被法庭罚黑。”

“什么?!”杰弗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所以是传闻啊。”另一个队员耸了耸肩,“不过看昨天的情况,杰克副官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对劲。”

“算了。”杰弗里摆摆手,“这种事情太敏感了,我们最好不要去问。只要不影响日常的工作,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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