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见我一脸无语的样子,然后眼睛转了一下,说:“你刚才不会在脑补我和白老爷子彻底撕破脸,从此天各一方吧。”
我咳嗽一声,表示他的确没说错。
白先生眯眯眼微笑着看我,表示:“某种意义上你也没说错,毕竟这才是很多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点头赞同,然后继续问:“那然后呢?你来到了雪山,成为了他们口中的白先生。”
白先生点头又听我问:“那你是怎样成为的呢?曾经见过你的那些人呢?”
白先生没回答,反而认真地盯着我看了一阵儿,看的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搓了搓脸,疑惑地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白先生歪着头看我:“白辰柒,你和白老爷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我坦率地承认:“我知道啊。”
白先生被我的实诚打了个措不及防,他打了个哈哈,然后继续讲:“关于我如何成为‘白先生’……你不是可以猜到吗?”
我眼睛危险地一眯:“所以你和那些人族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白先生却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况且我手里的也只是剩下五分之一的天鹅之心。”
我眼睛一亮:“它现在在哪儿?”
白先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我腰间的宝石。
我心下一明,起身唤:“曜日!”
法杖被我召唤出来,我闭目,能感觉到充沛的水元素。
这是……
我睁开眼睛,面上是禁不住的惊喜:“她拿回那份天鹅之心了!”
白先生看着我操控着水元素凝聚出各式各样的物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所以……你把它还给了我们,不怕那些人找过来报复你吗?”
白先生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样子:“找谁?白先生吗?你觉得呢?”
我一哂:“估计他们也不会的。可是我们把它带走之后,雪山……”
白先生摇摇头:“雪山不会再动荡了。你们放心就好。”
我点头,然后问:“那些曾经见过你的人……都被……”
白先生知道我的意思,他目光平静,语调平稳:“他们的灵魂会在雪山上得到永生。”
“果然……”我自嘲地笑笑:“你也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你在难过自责?”白先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情绪:“怎么会呢?白氏的孩子也许会流泪,但绝不会难过自责,白辰柒,有同情心的狼族当不了家主。”
我抬头:“所以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刺客。”
白先生推了一下眼镜:“你和白老爷子太不一样了,就算是我是最像白老爷子的那个孩子,多少与其他六位子女有些相似,但是在你的身上我却看不到一丝相似的影子。”
我咽了口唾沫,叹了口气,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摘下眼镜。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小狗,我眨着棕色的眼睛,然后在他期待地目光中低下头叫了一声:“汪~”
白先生一掀毯子,竟然直接站了起来。
我:“……”你不是维持自己的人设吗?怎么ooc了?
他跑过来,然后小心地双手抱起我:“你怎么变成一只猫猫了?”
我刚还拘谨的爪子一下拍在他脸上,瞎啊,这他妈是条狗!
白先生把我抱在怀里,挠着我的下巴:“好乖啊。”
我惊讶于他娴熟的手法,舒服的“汪”了一声。
白先生把我抱在怀里,我感受着周围熟悉的温度,发觉还是少女抱着舒服。
我伸了个懒腰,然后从白先生的怀里跳出来,重新戴上眼镜,我顿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咳嗽一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确保没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冒出来。
白先生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也是白老爷子给你变得?”
我挠挠头:“都是为了任务。”
白先生换了个姿势,他托着下巴问我:“可是你似乎并没有用到。”
我刮刮鼻翼:“因为出了点儿意外。”
白先生眨了下眼,突然拍了拍手,我就看见一旁的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里面推出来一座被冰雕的人。
我诧异地看着那座冰雕,听白先生介绍:“你们在遇见雪女之前有一个小尾巴,我帮你们处理了。”
我转过头看白先生,他微笑着说:“不用谢。”
我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江成陆和时濛呢?”
白先生微仰着头看我:“你说那两个刺客吗?放心,他们已经离开雪山了。”
听到这句话我松了口气,然后一句话拉紧了轻松的气氛:“你对雪山上的自然族做了什么?”
白先生故意“哎呀”一声:“你发现了啊。”
我眼睛危险地一眯:“你和苍黄军的首领有什么关系?”
白先生表情不变:“你这么聪明,猜一下啊。”
我皱眉:“你们是一个人?”
白先生依旧维持着那副表情:“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我耳边回想着江成陆与雪女的话:“你有种能让雪山生物盲目信服的能力,和苍黄军的首领一样,不过他能让下属完全听令。”
白先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眼中满是欣赏:“那你认为哪个更厉害呢?”
我坐下,往椅背上一靠:“当然是你。”
白先生眼睛又眯起来:“一般人也许会认为能让人绝对听令的人更厉害。”
我摊开双手:“他只是能令身体听令,你确实让人发自灵魂的认同——你用了什么方法?”
白先生不说话,知道我拿他根本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然后装模做样地说:“那我只能杀了你喽。”
白先生跟着配合我:“啊~我好怕啊。”
我“啧”了一声,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维持一下你的人设?”
白先生却说:“你要知道有时候反差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有深意:“你不是苍黄军的首领,但是你认识他。”
白先生微微一笑:“你还不算太笨。”
我心下一亮:“白氏的人?”
白先生又不说话了,我无语:“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的吗?”
白先生学着我的样子摊开手:“我怎么知道呢?”
我挠挠头:“和你们白家人说话又费脑子又费心眼。”
白先生这时候文彬彬地扯一句:“承让。”
我张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不让。”
他有意转移话题:“你该去见见她了。”
我看了眼腰间的宝石:“也是,不过……你这么痛快地归还心脏——”
“那你还回来不就好了吗?”
“啧”,我故意嗔怒地看了白先生一眼:“给人的东西怎么还往回要呢?何况那本来也是我们的,咱不讲究雪中送炭保持个锦上添花不好吗?”
白先生哑然失笑:“油嘴滑舌。”
我心里顿时有种长辈看小辈打闹的场景,然后心里感慨:你明明也才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啊,你要是像小八一样我肯定好好把你养大。
或许是我幽怨的目光太过实质化,白先生顶着一脑门黑线看过来,差点被我莫名其妙母性的光辉晃瞎眼。
他试探着开口:“那个……你这是?”
我咳嗽一声别开头,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可以信任你吗?”
白先生直接说:“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了。”他的意思是我已经开始问蠢话了。
也是,我都在他面前显现出自己的秘密了,再问信不信任简直就是蠢话。
我将头向后一仰,然后闭目养神。
意识逐渐沉沦,我感觉身体逐渐变得沉重,瞬间意识到那杯茶水有问题,可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白先生看我慢慢睡熟,起身将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请少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