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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跳楼自杀的十八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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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鱼并不惊讶,许星升的决定,自己已经见过一次。

现在真实地重现在眼前,难免让人感到心疼。

原剧情里的许星升,没能遇到值得她做出牺牲的良人。

她独自承担一切,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被送去警/局的路上,害怕牵连到李素沁,更是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

很快知道了一切的李素沁,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许星升把自己看得有多重。

她并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这人蠢得让人想不好好利用一番都不行。

于是在许星升受完罚,回来打算退圈重新寻找新的谋生之道时,李素沁又找上了她。

单纯的姑娘再次被哄骗,而这次的选择,彻底让她走向不归路。

原剧情的最后,患上整容瘾的许星升,在令人唏嘘的年纪,顶着一张整容失败的烂脸,从公寓的顶楼一跃而下。

她求了一生的#许星升#,终于在她真正消失的这一天,登上了热搜榜的第一名。

不忍再去回想剧情播放器中那道残破而又无助的血色身躯,付鱼的铺垫已经完成,她出声,开始了拯救反派的第一步。

“许小姐,很抱歉,这是一个并不轻松的玩笑,所以就算做这一切的是你,我也没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着往后退开一步,给许星升让出了行走的空间——

“时间还有一些,许小姐,在我送你离开这里之前,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吧,毕竟你们的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许星升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灯光如倾泻而下的水流,毫不吝啬地往她脸上倒。

镜面映出来的人脸,呈现着一股惨淡的煞白之色。

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使她发出的声音,怪得像是要哭了似的。

许星升轻咳几声,觉得那股难受的劲头过了,才终于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找到李素沁的号码,拨过去。

等待的过程有些难熬,好在对方没有让自己等太久,铃声才响过七八秒,就被接通了。

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明显是在KTV里,还能听见中年男人跑调的歌音。

杂音很快消失,应该是对方进了洗手间的缘故。

打电话的是许星升,主动开口的倒是李素沁。

她温温和和地问:“星升,这么快就结束了啊,是忘了明天该怎么和明总——”

许星升原本安静地听着,直到李素沁提到了明总,一瞬间,体内压抑着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哗啦啦地全都跑了出来。

她忍不住委屈呜咽,泣音低低的,听起来更像是可怜的猫叫。

喉咙里的东西挤压着她,让她的发音变得很是沙哑,讲话断断续续的,叫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李姐,不是明总,是,呜,是一个女人。”

李素沁刚开始没听懂,耐着性子等许星升又重复一遍后,才算理解了意思。

她觉得这实在有些荒谬,王二做事一向让人放心,怎么会在这么要紧的时刻,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许星升觉得不安,那头的李素沁比她更急。

话筒里传来的哭音只让人觉得心烦,她一时忘了伪装,往日轻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分外刻薄无情。

“别哭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许星升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女人态度的变化,被第一时间捕捉到。

她刚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因李素沁要来寻自己的打算而暖了心。

正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承担了一切,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星升,你和对方认真道个歉,就说自己不小心走错房间了,对方应该不会和你计较,道完歉你就出来。王二已经被我骂过了,我现在正和他沟通,他人还在酒店里,说看见明总又回来了,他等下会找个机会重新递饮料给他,你就直接去对面那间房吧,这次王二会亲手把明总送上来的。”

李素沁并不知道许星升究竟经历了什么,就算她哭泣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可怜,也并不在意,甚至连敷衍地关心一句也不愿做。

她只盼着今晚的计划一定要成功,所以很快就想到了弥补的办法,如此冷静的嘱咐,同对方几近崩溃的哭腔形成强烈对比。

许星升听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眼前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泪雾。

镜子里的面孔变得模糊,朦胧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头的李素沁迟迟没听到回应,忍不住又发声:“星升,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许星升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在这里头,本该有颗变得异常的心脏。

可她什么也没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再寻常不过。

此时的太过正常,恰好是最不正常。

许星升依旧在呜咽,是大哭过后抑制不住的生理性行为。

但她更清楚,这一刻的自己,有多冷静。

“李姐,对方决定报/警,我们该怎么办?”

李素沁才刚喘匀气,听见她这话,险些再次岔气。

她没想到刘总竟一语成谶,虽然和她设想过的走向不太一样,但没关系,她都能把自己摘出去。

没有多费唇舌询问为何只是简单的走错房却变成了这种糟糕局面,女人又变回之前那个温柔贴心的李姐。

一番话说得再漂亮,把它仔细剥开,里头也只赤/裸/裸地写着一句——许星升,别拉我下水。

许星升静静听着,等她说完,很干脆地答应:“好。”

李素沁这才不痛不痒地安慰两句,很快就找个理由挂了电话。

她没意识到,这是许星升第一次没有叫她李姐。

她只想着,等这阵风头过去,自己得好好把人哄一哄,才好让人甘愿继续参加下一场游戏。

//

许星升以为自己真的冷静,直到通话结束的刹那,她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身体开启的保护机制,好替她在不必要的人前,保留那么一点最后的自尊心。

指甲陷进肉里,掐出两道深红色的月牙痕。

许星升无声淌泪,她知道这并不会有人心疼,但还是忍不住。

她曾用了二十多年,才彻底死心,接受了原来她的父母真的不爱自己的事实。

大抵是破碎的那处本就没有被填补好,所以她现在才能这么快地接受,原来李素沁也不在意自己的事实。

咚咚。

半透明的浴室门被人在外头叩响。

“许小姐,和你的朋友聊完了吗?”

清冷的声音,明明动听得很,对她来说,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自觉想起一些本该被掩埋的回忆。

大二那年,受学姐的邀请参加元旦party的许星升,因第一次化了妆,而被前来监督她是否有在认真学习的父母,当着十余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父母那些轮流数落她的荡/妇/羞/辱,成了压死这段亲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遭各异的目光像毒针一般,一根一根地往她脸上扎。

她本该因为羞耻,而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她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顶着一张带着明显掌印的脸,冷静地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替她两位当众发疯惹人笑话的父母,道了歉。

接着转身,独自离场。

少女孤单的身影并不挺拔,像是被什么彻底压弯了腰,可那股一反常态的从容,又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时隔数年,许星升又做了一回那样的自己。

她暂时不愿讲话,因为一开口,就是显得脆弱的哭腔。

她照着镜子,一点点抹去脸颊上的水痕。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看,但她今晚的确有些累,实在没有以往那些为了讨好别人、而要时刻让自己表现完美的精力。

更何况从现在开始,她也没了再去讨好别人的机会。

外头的人没有催促,许星升便难得任性地在浴室里多待了一会儿。

等她的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去独自面对自己要受的惩罚。

门被打开,等在一旁的付鱼,一眼就猜出对方在浴室里大概遭遇了什么。

尽管这是她的目的,但此刻看到许星升哭红的眼,还是不由得为自己的不够周全感到后悔。

或许应该再等一等,等到自己获取了对方的信任,再将李素沁的真实一面展示给她。

那时就算她再难受,好歹还有可以信任的自己在,就算李素沁的真面目伤到她,自己也有合理的身份进行安抚。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继续懊恼也于事无补,后悔的情绪只存在片刻,便被付鱼压了下去。

她已经想好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等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付鱼又一次拉住她。

许星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本该挣扎,可身体的反应背叛了她残存的理智,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带回了浴室的镜子前。

她愣愣地看向镜子,原本已经暂时消失的容貌焦虑,又因里头两张对比明显的面容而再度产生。

头顶的灯光一下子暗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母亲掏出一张又一张的手帕纸,像是揉面团似的,用力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卸得彻底。

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一定和现在一样,脏乱得让人感到恶心。

许星升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张了嘴,自己却听不见她发出的声音。

她的耳朵单向性地出现了问题,它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像是被一层无法破坏的薄膜罩住了,里头循环播放着父母那些奚落鄙夷的话语。

无形的恶言最终化成一只留有修长指甲的手,在她脆弱的耳腔中,抓下一道又一道难以消失的血痕。

汩汩的血水渗透出来,凝结成胎盘一般的东西,束缚住了无法动弹的她。

“许小姐?”

“许小姐?”

“许星升!”

付鱼没能把人唤醒,见她如同臆病发作般开始失控,想到原剧情里每次都靠自残来逼迫自己清醒的许星升,一时情急之下,只能冒犯地将人抱入怀中。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帮她,毕竟人生阴影这种东西,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付鱼还没自信到自己仅凭一个拥抱就能让人冷静,她很快想出一个最无奈的解决办法——学电视里那样,照着人后颈一敲,把人敲晕了,就能让她冷静了。

可自己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否可行,万一没成功,反而因为没把握好力道将人伤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付鱼还没纠结出结果,就先发现了不对劲。

怀中的人,好像已经镇定下来了。

她迟疑地问:“许小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没人回答她。

付鱼想把人松开,好亲眼确认对方是否已经冷静,刚同人分开一些,衣角便被一双环上来的手紧紧揪住。

她从这个无声的动作中悟到了一些东西,没再把人推开,而是重新将人揽入怀中。

心情有点复杂。

本以为这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谁能想到,从小缺爱的反派,在被困于黑暗之时,原来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就能被安抚好。

//

真正松开许星升,是十分钟后的事。

付鱼那句没被听见的话,其实是想让她把脸上的妆卸掉。

不是因为许星升现在的样子难看,而是她清楚,许星升已经带妆十多个小时——这是李素沁要求的,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她都应该保持完美无暇的妆容。

付鱼不知道她最后容貌尽毁是否包含这一层原因,单纯从健康方面考虑,她认为对方以后还是减少带妆时长好一些。

许星升本身就很漂亮,是父母的打击式教育让她丧失了爱自己的能力,不过没关系,这本就是她要改变的,从现在开始,付鱼会陪着她,重新学习如何爱自己。

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发病,为了避免她再受刺激,付鱼只好先打消了让人卸妆的念头。

转而伸手去掏刚才被放在台面上的购物袋,很快,便从一堆未拆封的卸妆品中,找到了自己另外吩咐秘书买的东西。

秘书做事很细致,已经提前把吊牌剪了,省得付鱼还要特意打客房电话让服务生送把剪刀上来。

她半蹲下/身,单膝而跪,顺手将可爱的卡通拖鞋放到地上。

接着拿起其中一只,抬头看向面前的许星升。

她安静地站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易碎的气息。

付鱼的声音很轻,仿若来自远方的呼唤,带回了许星升散去的魂。

“许小姐,你可以用手扶住台面,也可以按在我的肩上,这样做完后,请你再把左脚抬起来。”

许星升下意识照做,刚抬起脚,泛软的身子失了平衡,瞬间不受控制地直直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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