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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七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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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虎杖悠仁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起气。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还残留着不知道从哪儿带出来的惊悸。

等等……心脏?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虎杖悠仁猛地低下头,却只看见平滑完整的皮肤、甚至连个缝合的伤口都没有。

他怔怔地捂住心口的位置,

“噗通、”

“噗通、”

“噗通!”

……

心脏仍在剧烈地起伏着,规律、喧嚣、透过指腹、一下又一下震荡着胸腔,最后回归耳膜。

虎杖悠仁试图平息下大口的喘气。

他到底在慌张些什么?刚刚……

发生了什么吗?

脑中有什么东西如同抓不住的字句一般溜走了,虎杖悠仁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叫谁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奇怪。

突然,

“当啷!”

金属托盘劈里啪啦地砸落在瓷砖地面上,家入硝子正保持着端着解剖托盘的姿势,站在咒术高专医用解剖室的门口。

气氛陷入了一片可疑的静默。

神色疲惫的女性医师睁着那双倦怠的眉眼盯了虎杖悠仁两秒,然后果断地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悟,你学生诈尸了。”

她语气淡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或者下顿饭吃什么。

虎杖悠仁挠挠头吐槽:“哇,硝子医生。你这样会显得我复活这事很普通唉。”

家入硝子:“……”

十分钟后。

虎杖悠仁正在费尽口舌,试图向着不知道从哪个任务里传送回高专的五条悟解释自己莫名复活的状况。

“这个……那个……总之……”

未果。

男人挥挥手随手解决掉手里的咒灵,还是一针见血地戳穿:

“所以悠仁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哪怕胸口那个活蹦乱跳的脏器被人掏了也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觉?”

五条悟夸张地揽住家入硝子的肩膀:“哈!硝子,这你可不能再批评我不爱惜身体了吧。”

虎杖悠仁张了张口,却也编不出什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最后还是只能挠了挠脑袋问:

“所以五条老师,我倒下以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久,不过才第二天而已。你的尸体还都没来得及解剖呢!至于你死后发生了什么嘛……”

五条悟摸着下巴思索,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问道: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继国明子?”

“啊?”

当继国明子这几个音节响起的刹那,虎杖悠仁只感到自己心口下意识狠狠一颤。

然而他翻遍了所有记忆却也没有想明白姨姨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他死了,那得知消息的姨姨那边……

“不行,五条老师。我先去干点事!”

想到这里,虎杖悠仁立马一个激灵翻身从解剖太台上一跃而起,脚不沾地就朝着正门冲去。

然而五条悟却眼疾手快,长手一捞就把他拽了回来。

“还不行哦,虎~杖~少~年~”

白毛教师不慌不忙拍了拍正急切出门的虎杖悠仁的肩膀,笑眯眯地一字一顿道:

“不如先好好交代一下,你和我们可爱的明子督查到底是什么关系吧?”

··

与此同时,白鳥觉正在稀里哗啦地往外吐血。

鲜血混合着被两面宿傩的绝招【空间切断斩】斩碎的内脏、混合着世界意志的不顾一切的庞大挤压统统顺着食道从胸肺往外喷涌出来,狼狈地倾倒进米花町公寓的抽水马桶里。

时间宝石的恢复能力和她自己的反转术式填进这个大窟窿里,修复与毁灭,如拔河的两端反复拉扯。

真糟糕,她可不想待会儿在满地找自己的肠子或是胆囊(?)而该死的、好好的盥洗室简直搞得像是凶杀现场……

白鳥觉乱七八糟地想着,意识因为突破了某个不能触碰的界限而糊成了一坨浆糊,脑袋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口大钟震碎脑壳一般恼人地响个不停,疼得她恨不得把整颗脑仁给抠出来。

贾维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小姐!小姐——!觉!阿觉!」

但白鳥觉没有丁点儿力气回应,只是疲倦地哼出些散碎的鼻音。

「啊……我好着呢。真的,你看……我可比街上的醉鬼要乖多了吧……?况且啊……我可是成功了!」

是的,白鳥觉成功了——

成功地把虎杖悠仁从未来的大坑里一把捞了出来。

「其实说真的,老贾。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过不如干脆把这个糟烂的世界捅个窟窿,像是紫薯精灭霸那样,赤条条地给那个洋洋得意的千年老古董、那个除了强大一无是处的风干老腊肉两面宿傩点儿颜色瞧瞧!」

白鳥觉挥挥拳头,挣扎着从马桶边儿上直起身来,决定不要做个宿醉的可怜鬼。

「该死的,我感觉自己腹腔里的内脏都吐得差不多了!」她抱怨着,接着痛骂道:

「可凭什么?」

「凭什么他两面宿傩这个傻逼随便提出个赌约,就真的只有那两个选项了?凭什么他就觉得一个劣等的激将法、就指望我白鳥觉他妈的往火坑里跳?」

盥洗室头顶的白炽灯在白鳥觉视线里不断放大、放大、放大到头晕目眩的地步,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高高地扬起嘴角,癫狂的笑容扯开脸皮,定格在一个张扬到夸张的弧度。

要命了,她活像是阿卡姆的小丑突破了次元壁。

“刺啦——!”

两道狭长的裂缝自下眼睑的地方突然张开,一双新长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顺着颊骨的缝隙,正不安分地试图往外钻出来,更甚至那位千年诅咒之王正在身体里不甘地怒吼着左突又撞。

但是,

“滚!”

一瞬间,刚刚裂开的口子瞬间闭合,如同遭到了惊吓一般收拢成了两道鲜红的长线,消失在了皮肤底下。

是的,白鳥觉成功地把虎杖悠仁捞出了未来的深坑,但却不是以斩断束缚的方式。

她选了另一条路,

她重新定下了一个新束缚,

她……把两面宿傩,整个,完全,

吃掉了。

这不是受肉、不是躯壳寄宿、更不是什么禁锢封印或是其它。而是完完整整地、一点儿不剩地——吃、掉、了。

从此束缚的维系方转嫁到白鳥觉身上,而对虎杖悠仁的威胁自然就,

不存在了!

“看哪,我多聪明啊,老贾——!”

白鳥觉依旧在笑,放肆地、张扬地、畅快地大笑。

她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都在因为不属于自身的一切叫嚣着沸腾,血液自每一个毛孔向外挤压喷涌。

正在这时,突然,

“砰砰砰砰——!里面的小姐,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了很激烈的声音?还有血腥味。”

一道焦急而年轻的女声夹杂着紧凑的砸门声骤然响在了这间白鳥觉在米花町置办的屋子里。

似乎是见里面的白鳥觉久不回答,紧接着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怒骂和干脆利落的破门声。

“3、2、1——!”

“那我们进来了!”

“砰!”

金属防盗门板猛砸在背后的墙壁上,紧接着伴随着纷杂焦急的脚步声——白鳥觉所在的盥洗室被骤然拉开。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高个男人率先大步冲进屋子,紧随其后的一头黑色长发的高中生少女和一个穿着蓝西装小男孩。

见到眼前这副由白花花的瓷砖与红艳艳的鲜血构成的后现代浮世绘,三人显然都吓了一跳。

“快小兰、叫救护车!”

“是!”

“砰!”

“柯南你这小鬼怎么又溜进来了?”

……

一片嘈杂的声音里,

白鳥觉感到穿西装的小男孩率先冲上前来手法娴熟老练地摸上了她的颈动脉。

“嘿,小鬼。我…没事……真的……”

她挣扎着试图拎起自己的身体,然而视线却在不受控制地下坠、下坠、坠入谷底——

要命,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是被拉去疯人院、就是躺在某个重症加护病房里吧?

这是白鳥觉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

你很难说清楚人在陷入昏迷里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时间像一根柔韧的细丝,被不断地拉到很长很长、直到彻底绷紧,啪嗒,断裂。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滴——!”

规律的心电监视仪发出平稳规律而安静的声音,空气中到处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白鳥觉却是被一阵隐隐约约传来的争吵声吵醒的。

高亢的女声与轻佻的男嗓夹杂在一起,争吵的双方都算不上激动。其中有一方的声音她还很熟悉。

一门之隔的病房外:

五条悟:“我已经说了,要把明子酱带走哟~她可是我这边的人~”

某位白毛最强照例用着玩世不恭的态度,丝毫不觉得这样说简直把可疑和变态贴在了脑门上。惹得正站在他那一边的家入硝子也忍不住翻了白眼。

而整个剧组都处在正义感爆棚的侦探片场的毛利兰众人显然不会放过这么可疑的家伙。哪怕是一开始嫌麻烦的前任刑警毛利小五郎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大声地质疑起来:

“亲属证明?转院单?你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旁的毛利兰更是没好脸色。

毕竟无论五条悟再怎么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哥,但温柔又善良的空手道冠军可不会对一个强制带走重伤少女的可疑轻佻男有些什么好脸色:

“这位先生,我们已经报警。无论您想要干什么,都请等警察到了再说吧。”

两人身后,赫赫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现名江户川柯南,正皱着眉头,两只眼镜反射出前所未有的思索光亮。

「右撇子、穿某种制式衣服,戴眼罩却并不影响行动,提到警察时微表情几乎没有动——眼前的人并不惧怕警方;再看他的身体,有受过极其良好的锻炼、站姿有体术基础,以及最重要的是——」

「五条悟,这个名字他曾听到过!」

侦探想到这里,目光越过周围的人径直看向里面的病房。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想来身后的病房里躺着的那位应该也是……」

柯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还在据理力争的小兰和大叔一眼,突然开口道:“呐呐,兰姐姐。说不定是真的很紧急,你看他身边的这个人、好像是名医生哦。”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之际:

“刷拉!”

病房门骤然拉开,面色苍白的少女有些飘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继国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这里没人再能伤害你。”毛利兰担忧阻止道。

五条悟却有些怔愣。

没了那张施加了咒术的古怪面具的遮挡,少女的容貌第一次展露在了眼前。

比想象中的轮廓更加年轻,也更加柔和。微微上挑的杏眼和直挺的秀眉更显得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流光溢彩、清澈逼人。

少女下垂的眼睑处有一颗极小的红痣,在还带了些婴儿肥的粉面上,像是溅在颊侧的一滴血。

但让五条悟惊讶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少女的五官的轮廓间分明有几分——

他自己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

眼型、鼻梁、嘴唇,甚至眉毛倾斜的角度。

都或多说少有些微妙的相似,以至于合在一起总像是小号性转五条悟的翻版。若是再添上一头白毛,想来是上街就要被问是否是亲生兄妹的程度。

如果不是五条悟确信自己尚且健在的那两位双亲并没有给自己添个什么弟弟或者妹妹之类的打算,自己又实在没什么滥情的爱好——

那么他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位一定是同自己有些什么血缘上的紧密联系。

不……说不准就是有些联系!

如果这位继国明子真的出身禅院的话。

五条悟皱起眉头,突然想到——

虽说禅院家向来与五条交恶,但御三家之间的联系却远比外人想象中更加复杂、更加腐朽又紧密。

为了保有同样拥有咒术的血脉,作为仅有的几个门当户对的家族——加贸、禅院乃至于五条,或者说土御门和菅原道真……御三家在历史上可没少互相联姻。

可以说,他们几个家族的嫡系子弟之间多多少少轮廓间都是会有些相似的。但要说相似到这个程度……

那这位“继国”怕是藏了什么大秘密!

五条悟想到这里眨了下眼睛,突然对眼前的少女升起了莫大的兴趣。

难不成真是针对他刻意培育出来的东西吗?又或者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此时,虎杖悠仁的话语划过他的脑海。

“明子小姐是我很重要的人。听说五条老师之前也去过我家咨询所?那你也该认识我姨姨吧,明子小姐和……姨姨关系很近。”

她们有关系。

五条悟有些难以想象,那样一位娴静优雅的普通心理医生到底和这些事能有些什么关系。

不过两人之前应该是认识的,或者说是单方面认识。

这样就解释得通虎杖悠仁身上的一些事,比如出自普通人家庭的他为什么能有这样良好的体术基础、又比如他身上为什么——

能有那么多咒印。

追踪、加密、保护、延续生命,更或者——复活。

哪怕没有两面宿傩的帮助,虎杖悠仁也死不了的!

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在□□陷入“假死”的那一个霎那,便被层层咒印彻底地包裹了起来。

他的身体机能陷入“死亡”,可其余状况却不再会恶化,灵魂也依旧稳固如常。就仿佛只静等着谁来拯救,又或是对方早就在放任虎杖悠仁的“死亡”。

重重的疑问在虎杖悠仁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盘踞在五条悟这个当事最强的心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这样的困惑又有趣了。

是谁?

这样的手段用在虎杖悠仁活着的时候不好吗?

什么事情一定要等到虎杖悠仁的身体消亡之后才能达成?

昨天继国明子是否在将虎杖悠仁送回高专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当然,还有更加奇怪的一件事。

虎杖悠仁是觉醒有自己的咒术的。

是的,没错。

虽然少年从未使用过,不知是否是因为还没能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又或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但他上数血缘的母亲虎杖香织毕竟本姓加茂。

但过去的十数年,少年却与咒术界毫无关系。

仿佛被什么存在刻意地雪藏了。

所以是谁?是谁造就了少年这样奇特的状态?又打算拿两面宿傩干些什么?

一个接着一个秘密纷至沓来,一重又一重的线索层叠着遮蔽真相,诱惑着好奇的猫咪。

“啪!”

五条悟双手合掌,看向这一切烦乱线索的终点。看向那位名为继国明子的少女。

“一直都想问了,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十年前,在盘星教里。”

··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白鳥觉颇有些无语,身体里、时间宝石的修复能力和反转术式还在和残存的世界规则与两面宿傩的咒力互相腐蚀打架。

她做的是要把这个上千年的咒灵消化吸收的活计,而不是温吞吞的合二为一,更不是和平共处。

在这方面,白鳥觉向来是个霸道的家伙。

白鳥觉先是歉疚地安抚了善良的毛利兰几人,“是兰小姐是吗?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不过别担心。这两个人我都认识,而且——”

她不吝公报私仇地指向不住抗议的某个白毛、故作苦恼地压低了声音解释:“这家伙是高度扮演型人格,如果不配合他表演的话会非常非常难搞!”

然后理都没理五条悟这个没人性的混球,只眼泪汪汪地拉了家入硝子的袖子进了病房。

“硝子、硝子——医生,你最好了,快给我来几发反转术式,好不好嘛!”

美丽的医生女士微妙地露出了见到五条悟时相似的嫌弃,但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搭在了白鳥觉身上。

一股温和中又不失强大的咒力瞬间灌注进身体,凝结成去繁至简的好用术式。

随着罕有且万能的反转术式开启,白鳥觉的身体内脏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便恢复如初。

但很快,刚刚才红润起来的脸色转瞬间又变得苍白起来。

家入硝子诧异:“也是,你本来就会反转术式才对。要用到我的时候想来是情况比较麻烦。”

“你做了什么?”

“阿拉,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消化不良了而已。”白鳥觉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看来之后一段时间,我是跟定你啦!硝子小姐。”

白鳥觉面容苍白至极,而女性医师看了她半晌,却叹了口气。

话题一下子快进了好几步,

“好吧,你交房租,其它AA。”

“哈——?我不同意!”

先开口的不是突然凭空多出了个同居室友的白鳥觉,而是五条悟。

这只炸毛的白毛猫咪显然大有肉包子打狗的气愤劲儿,扒着家入硝子的另一条腿不撒手。并且狠瞪了白鳥觉一眼,活像是什么此生的仇敌。

“就你也要和我抢硝子?”

“哇,你这什么上世纪狗血剧的台词!”

两人互相你来我往,不停呛声,然后被家入硝子一人打了一拳。

“只是暂时的,我不可能24小时把你这种病号拴在高专,你这情况显然也无法上报给高层,不是吗?”

“对啊对啊,硝子小姐——我非常欢迎~米花町的公寓永远有你的房间!”

五条悟小脾气地哼了一声,末了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就这样,走出米花中央医院的时候。

白鳥觉多了一群关爱智障眼神的邻居,和一位仿佛从没能好好休息的室友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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