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恩暖将自己洗干净之后,一身清爽却身心疲惫的出现在客厅里。
见到手里拿着黑布李啃着坐在沙发上看喜洋洋与灰太狼的玛莉,安恩暖便一头歪进了玛莉的怀里。
安恩暖:“玛莉,我家的黑布李是上上个月从美国运过来的,保存到现在都没坏我怀疑它们添加了防腐剂。”
吃着黑布李的玛莉:“……呕,你怎么不早说!”
接着玛莉差点没坐在沙发上,往面前的垃圾桶里用手指催吐的方式将自己的肠子吐翻过来。
而依旧躺在玛莉怀里的安恩暖,接道:“我是不是永远不可能跟他离婚成功?除非我死了,否者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由?还有……其实,这个黑布李是上周刚运过来的,你不用催吐!”
催吐结束的玛莉生不如死的抬起头,眨着双眼因催吐刺激出的眼泪眨巴眨巴无辜的看向安恩暖:“……暖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坑玛莉?不就是救你来晚了点吗?!”
对于玛莉很可怜的样子和说的话,安恩暖无视般的保持着沉默。
接着吐完很虚脱的玛莉躺回沙发上,继道:“我看,估计YES!”
听完,安恩暖深感一股绝望拥上心头,无力叫道:“玛莉!!!”
玛莉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道:“就你们这状态,就跟数学里的无解题一样。你本可以乘着他受伤了睡着了直接结果了他,事情完全没这么复杂,但你偏偏做不到。”
安恩暖:“你想得太简单了,他跟我结婚三年同居的日子不超过三个月,睡着了也跟醒着一样灵敏。再说,就算他受伤了,我也不能乘人之危,我总不能对不起养我的养父母。”
玛莉闻言疑问皱眉:“那你是想试图跟半寒那个恶魔讲和?让他放弃囚禁你,你们之间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方式?”玛莉想到自己今天来别墅,要是不提前用香料让别墅外的那个经常失眠的老保安舒心的睡上一觉,她铁定进不来,还会因为私闯民宅而被告进牢里关上一个星期。
安恩暖:“不,我必须跟半寒离婚……我根本不爱他。”
“这次我权当被狗咬了!结婚三年,他跟我做过的次数反正加上这次,轮两次十根手指头,刚好数清。绝对不会再让他有下次机会。”
玛莉:“……那你打算阉了他?”
安恩暖:“……”这个操作,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完成。
玛莉:“那这次失败了,你还有下一步计划吗?我过两天要去北美洲看狮子,你要是再不跟他离婚完成,我就要走得远远的,不帮你了!”
“或者,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狮子?我建议你还是逃吧,之前没逃成,不代表以后逃不掉,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我这次多雇佣些保镖保护。而且,到时候你还可以重新找个男人继续生活的。”
安恩暖躺在玛莉腿上皱眉:“不可能,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而且他一定会把跟我在一起的男人给杀了,再把我抓回来,囚禁在这里一辈子,直到孤独终老。还有,你忘了上次,你整个大船上都是保镖,但是你还是被他万人群中直取首级?”
玛莉:“你上辈子就跟他结什么仇了?他这辈子这么不放过你?”
安恩暖:“……不知道。”也许是吧,上辈子或者八辈子结了深仇大恨。
在时钟指在上午十点的时候,玛莉看着在屋里开始打扫卫生的安恩暖,红发碧眼一身装扮高贵精致,踩着恨天高朝着安恩暖玛莉双手环胸说道:“暖暖,所以昨天你风风火火制造的一个局,就以那个女人突然失踪,和强了你来结束的?!”
打扫地板的安恩暖闻言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玛莉说道:“所以,你帮我查查,哪个叫秦素的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玛莉:“你怀疑半寒昨晚对她先女干后杀了?”
安恩暖敛目:“如果你查到是失踪状态,和死亡状态,我看就不用怀疑了。”
……
在玛莉的游说下,安恩暖始终没有听玛莉的话逃走,因为她知道她逃走没用,迟早会被半寒找到。她也不想逃走,只想跟半寒斗争到底获得她真正想要的自由。
逃到被半寒找不到的地方去苟且的生活,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彻底结束跟半寒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婚姻关系!
在百劝无效安恩暖之后,玛莉绝望的摇着头从别墅离开,等玛莉离开之后,安恩暖才拿着一根针管去给保安大叔打了一针,让保安苏醒过来看好门。
安恩暖知道玛莉用的香料针对失眠很管用,但用太足了也有很大副作用。
从保安室出来,安恩暖边走边看了看今天明朗的天空,她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不对半寒无形的圈禁挣扎反抗。
大概是,在她借着玛莉逃跑远渡崇洋那次,半寒将玛莉绑架起来差点将玛莉扔进了太平洋的鲨鱼嘴里,最后还是她跪着给半寒磕头,他才放了玛莉。
还有一次她躲进华陆最偏僻的瑶寨去学医,打算就那么苟且的过一辈子宁静的生活,最后却被半寒用直升飞机绑架回来,扔进地下室饿了三天,关了一周的紧闭。
从那时开始,她便认命的像头被驯服的大象,不再挣脱束缚自己的那根绳索。
玛莉后来每次来安恩暖的别墅,都会被保安大叔按照半寒的吩咐禁止入内。
而之后玛莉每一次想要进入别墅都会先想个办法先解决了保安大叔的失眠症,要么就不进来。
安恩暖在做完打扫工作之后,回到房间开始用药水泡手,缓解手部压力。
她想起一个星期前,她跟半寒因为二哈抄家的事情大吵过一次,那次之后半寒将二哈送走了,他也跟着消失了,但是没想到这次在她同学聚会的时候半寒会又回来。
她突然发现,半寒最近回来比从前勤了些,往常一旦离开几个月从不回来,甚至半年不回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次半寒消失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别墅里。安恩暖不知道半寒消失会去什么地方,大概不是在半氏集团工作,就是出差了。
这次她虽然计划半寒离婚失败,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继续这件事情。
从前她被半寒抓回来之后,也认为走出别墅没什么意义,因为在别墅外面没有任何她向往的东西,索性就呆在别墅里自生自灭。
但是现在,她知道如果她走出别墅活动也许就能让半寒现身,然后她会在他的身上找到让他跟她离婚的线索和破绽,达到她真正获得自由的目的。
安恩暖后来接到玛莉的电话,听玛莉说她见到秦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态度变得坚决表示再也不会去接触半寒了。
安恩暖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时间过去三天后,安恩暖从别墅大门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别墅看门的保安大叔则是站在大门口目送她离开。
她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染烫成棕色的卷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穿着平底鞋,身材纤细窈窕,背影看上去都美得像幅画。
这是安恩暖被半寒像头大象一样驯服之后,第一次如此正常的走出别墅大门。
走出大门的这一刻,安恩暖忽然有种错觉,这两年都是自己在束缚自己,半寒早就没有束缚她了。
安恩暖打算出去浪一浪,顺便去玛莉哪里,叫她跟她一起去找半寒,看看半寒是不是在公司,然后监视半寒伺机而动找到能跟他离婚的破绽。
往玛莉家走的途中,安恩暖在自己家别墅区外看见了江淮北,因为身高和长相的问题,他特别显眼的站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中间。
他在人群中,外面也穿着白大褂,没扣扣子,里面是白衬衫蓝领带和黑色西裤。
安恩暖远远的站在路边,即便隔得远也能立马认出那是江淮北,看着他指挥着一众人将一个病床从急救车上抬下来,上面躺着一个罩着氧气的人,接着送进一栋别墅里。
安恩暖站在路边,看着远处穿着白大褂的江淮北,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风景。
又像那个国中时期,二年级下册那年出现在她眼前替她将一个险些砸中她脸的篮球给一脚踢远的白衣少年。
当年安恩暖以为那颗篮球就要把自己的鼻梁砸断,但是就在篮球虎虎生风迎面朝她砸来只剩下几厘米距离时,安恩暖闭上眼等待剧痛袭来,但是最终那颗球没有如想象中的砸到她脸上,
没有剧痛,也没有将她的花容月貌砸个稀巴烂!
而当她再睁开眼时,看到一个侧着脸和身子打着蓝色校服领带的绝美白衣校服少年走到她眼前清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他从安恩暖脚边拾起一颗篮球,怕打着离开了。
安恩暖看到离他捡球的地方不远处,还有另一颗球躺着,就想到了刚才他肯定是用他的球将那个险些砸到她脸上的球给打掉了。
惊鸿一瞥,他脸上带着婴儿肥,浓黑的眉,黑亮的眼,高挺的鼻梁,泛着殷红的薄唇,白皙的皮肤。
“谢谢你。”安恩暖朝他的背影喊道。
“……”
对方显然是高冷惯了,出手行侠仗义之后……安恩暖看着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对她的感谢毫无反应的离开。
而安恩暖在那一刻少女心砰砰跳得犹如擂鼓,脸上烧得像是红霞,从此她就爱了。
安恩暖回忆起曾经有关江淮北的片段,嘴角不自觉的甜甜翘起一个弧度。
但回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
安恩暖看到江淮北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很快就从别墅里出来,接着迅速的上了那辆急救车,紧接着那辆急救车就很快开走了。
许久之后,安恩暖才从怔愣当中回过神来,心想原来江淮北依旧没忘记曾经的梦想,虽然他在高中时突然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可是他还是实现了他的梦想,当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安恩暖在原地继续站了会儿,想到当初江淮北国中时用球解救了她,她回过头来就看到半寒被一群男生围着夸:“你那脚球踢得真厉害,那球差一点就打中她了,真不愧是我们队的篮球男神。”
而半寒则是站在那群男生当中,双手插在裤口里,高傲得像只孔雀一样冷笑看着她。
而此刻,安恩暖也瞬间便明白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飞来一颗球砸向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的脸?因为那是半寒特意踢来毁她花容月貌的。
当初安恩暖刚上国中那会儿,半寒父母非将她安排进跟半寒一所的学校,就是因为说半寒是高她一年级的学长可以照顾到她,结果进来之后处处是半寒欺负她。
安恩暖看着站在一群男生当中被夸球踢得厉害的孔雀半寒,咬牙切齿的双手紧捏成拳,最后给他报复性的竖了个中指,鄙视他是个小人。
刚才要不是那个白衣少年,她的脸肯定就毁了,鼻梁还不得被打塌了?这梁子她跟他结定了,回去再找他报仇。
接着安恩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半寒在一群男生当中被嘲笑,居然被一个女生竖中指鄙视。
“唉!”安恩暖想到这里轻声叹息了一声。
也许这就是天意,半寒跟她天生不对付,但又偏生要被命运捆绑在一起,上天从来不遂人愿。
安恩暖去了玛莉的家里,后悔来找玛莉之前没有先打个电话给玛莉,她怎么忘了玛莉之前说过要去北美洲看狮子的!
安恩暖只能失望的从玛莉家离开。
现在玛莉走了,她只能独自一人去面对半寒和他抗争到底。
最后安恩暖给玛莉去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玛莉正在私人飞机上用望远镜看云层,并且告诉安恩暖:“暖暖,我用望远镜看到了太阳射穿云层的美景,就像正在做.爱的男女一样亲密的相互交融。”
安恩暖:“……”她完全能理解玛莉形容出来的太阳照透云层时散发强烈的金光又被云层当去了些许光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