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大,祁阳的礼裙外面只是随意地披着件长款的薄羽绒服,瓷白纤细的小腿和踩着细高跟鞋的脚还露在风里。
梁越看不得祁阳吹冷风。
梁越不放心把小橘猫塞给祁阳那个醉鬼,一上了车后便又把小橘猫抱在怀里。
梁越刚刚哭过,眼睛是近乎猩红的颜色,眼睑处也是微微红肿,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水光。
她也喝酒了,酒驾是违法的,她刚刚还没来得及叫司机过来。
祁阳东倒西歪的躺在后座,占了大部分的位置;梁越贴着车身抱着小橘猫坐在边角给司机打电话,眼神还是晦暗不明地望着祁阳。
离她们上次匆匆一见已经过去两个月,梁越甚至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陌生。
车子没启动,车里也很冷。梁越看到那个醉鬼冷得逐渐缩成了一团,于是绕到前面去启动车子开暖风。
梁脱下了羊绒大衣,里面是件单薄的T恤,露着洁白修长的脖颈和线条锋利的锁骨,然后又把小橘猫塞到兜帽里,调整了一下腰带的系法把小橘猫和大衣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梁越靠在驾驶座上通过车内后视镜看着祁阳出神许久,又主动地绕回了后座。
梁越有些小心翼翼地触上祁阳的手指关节,她们的手都一样的冰凉。
“你要离我而去了吗?”梁越的声音轻而颤抖。
又过了一阵子,起码在梁越的心里是这么一个时间跨度,她将祁阳抱在了怀里,用下巴轻轻抵着祁阳的发顶。
车内亮着柔黄的灯,车窗起了雾,隔离了外面飘着鹅毛般雪片的黑夜。
直到感受到这个切切实实的带着些许颤抖的怀抱,祁阳这才意识到阿越是回来了,却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祁阳挣扎着转过脸看向梁越的那双带着泪光的大而空荡的丹凤眼,秀致英挺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薄唇,她的嗓子几乎是发不出声音的,在本能的指引下,她没做多想地,吻了上去。
梁越的唇很凉,气息干净得如同车窗外的落雪,梁越闭上了眼睛却哭得很厉害,这个吻逐渐变得咸湿。
祁阳是不肯闭眼的,哪怕这只是个梦,她依然想留住更多的细节,她甚至在用眼神描摹着梁越的眉形。
也许过了很久之后,祁阳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梁越的唇瓣,将梁越的脑袋掰到了自己的颈窝。
“阿越,你真的来接我了吗?”她终于可以发得出声音,但声音微微发抖还有些闷闷的。
梁越很少被祁阳这样搂着,但她内心是喜欢这个姿势的,她贪婪地感受着祁阳温热的脖颈和颈总动脉的有力的微微偏快的搏动。
“嗯。”这一刻,梁越并不想想太多,她几乎要溺死在这样的温柔时刻里。
司机到了,当着司机的面,祁阳没有继续放肆,就这么安静地搂着梁越。
路上祁阳睡着了,梁越小心翼翼地从祁阳的臂弯里钻出来,把祁阳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给祁阳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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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鞋都没换地抱着祁阳一路进了卧室,屋里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梁越把祁阳放到床上后帮祁阳脱了鞋和外衣,祁阳一直没醒,自发地滚到了梁越之前常睡的那一边。
梁越静静地看着祁阳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忽然,她发觉被子被祁阳压在了身下。
她愣了一下,担心把祁阳弄醒,便尽力地稳着身体抱起祁阳去弄被子,祁阳嘤咛一声却也没睁眼。
可当梁越把祁阳的身子放回床上的那一刻,祁阳睁开了眼,眸光蘸了水,迷迷蒙蒙的,双臂圈这梁越的脖子往下拉,又龇着一口白牙傻笑。
祁阳睡了一会儿,酒醒了不少,她现在终于敢肯定阿越真的回来了。
梁越害怕压着祁阳,腰弯得厉害,用小臂支在床上,样子有些滑稽,忽而她听到祁阳说:“梁越,我还没洗澡。”
梁越一下子红了脸,迟疑着说:“那,洗?”
祁阳说着便要去解内衣的肩带,梁越帮她也不是不帮她也不是,伸出手又缩回去。
祁阳脱得笨拙又麻溜,很快便是光溜溜白花花一尾游鱼般,她一蹬腿便要下床,梁越的双手快过脑子,当机立断地把祁阳按在被子里裹严实。
梁越讪讪地说:“阳阳,等我先给你去放水。”
她一步三回头,小心地观察着祁阳的反应,又想着自己刚才按得太粗暴了。
祁阳倒也不怨她,缩在被子里眯着眼睛望她,嘴角扬起,像只靥足的小猫,许是饮了酒的缘故,祁阳的唇色要比平日红艳上几分,还很莹润像是抹了蜜糖似的。
梁越试好水温去唤祁阳,祁阳却缩在被子里撒娇:“姐姐,头晕,腿也软。”
“我,我抱你。”梁越结巴着说,不敢看祁阳,于是没发现祁阳的嘴角扬得愈发明显。
即使酒劲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可酒精还是给了祁阳一些近乎疯狂的大胆与放肆。
梁越一手伸过祁阳的腿弯,一手托着祁阳的腰将祁阳抱起,祁阳自然地伸手环住梁越的颈项。
梁越僵硬地抬着头,避免余光去亵渎这近在咫尺的春色。
“阿越,怎么不看我?”
梁越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聚焦于祁阳的脸上:“阳阳,头还晕吗?”
学医多年,梁越早已了解性,可一直不懂得欲,可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她可能懂了,她那话问得虚伪,自己都觉得害臊。
梁越小心翼翼地把祁阳放入浴缸,祁阳却不松手,仰头衔住梁越的唇瓣,梁越闭上眼遵从着本能的指引,在浴缸边半跪下回应祁阳 ,唇瓣相贴,慢慢研磨。渐渐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祁阳松了手,大口呼吸,梁越依然半跪着,定定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潭水。
“阳阳。”梁越无声地唤她。
祁阳光裸着身子靠在浴缸壁上,笑意吟吟地回望她:“阿越,你觉得我还醉着吗?”
梁越的眼睛闪了一下,连脖颈都红得发涨,却状似冷静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阿越,要不要试试。”祁阳伸手拽梁越T恤的下摆,她的唇色本就偏深,一吻过后更是红艳如绽放的玫瑰。
梁越蹲得低,衣摆被祁阳撩起好大一截,露出白得有些发光的单薄腰身,祁阳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梁越听懂了,然后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进来啊。”祁阳探出还在滴水的身子却去解梁越的黑色牛仔裤裤腰上的扣子,含情的桃花眼带着水光半阖着,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些轻佻,像个艳色无双的女妖。
祁阳修长的被水泡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就搭在梁越的裤腰上,像是一把烈火般的,隔着布料,点燃了梁越深埋内心的疯狂。
梁越站起身,她的眼睛还红着,目光热烈地直视着水和女人的身体,她自己拉开了拉链,裤子内里带绒料子偏厚重,又是偏宽松的,很顺畅地滑落到了腿弯,她没弯腰只是用脚蹬掉了鞋,光着脚踩在浴室里寒凉的地板上。梁越从不穿短裤,肌肉线条利落的瘦削大腿因为常年不见光而白得发透,甚至可见某些静脉的走行,她几乎没什么迟疑地便迈入了浴缸,与此同时,褪下了身上的T恤。
梁越坐在了浴缸边沿,只是她又有些迷茫了,下一步该怎么样呢?
祁阳那时在浴缸中跪着双臂去圈梁越的脖颈,迫使梁越和她靠得极近,她尖瘦的膝盖骨被浴缸硌得发红。
“宝宝,妈妈来教你啊~”祁阳的呼吸擦着梁越的耳廓,声音是刻意的哑,语调拖得很长。
时间仿佛静止,梁越感觉似乎有微弱的电流缓慢地在她的血脉间传导,然后汇聚在后腰处,她几乎要坐不稳。
祁阳的声音仿佛有催情的功效,梁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切身地感觉到了所谓情欲。
祁阳的手天生便修长劲瘦,在她儿时练钢琴时便轻松地达到了老师才可以做到的跨度,因为她左手弹琴按弦的缘故,指甲总是修得极短极光滑的,常年的练习让她指掌间的肌肉发达而灵活,指甲也带着些微微粗粝的硬茧。
很多个时刻,即使梁越紧紧地抿着唇,依然是情不自抑地呜咽出声。
只是在偶尔的她情绪稍平缓的间歇,她又会莫名地出神,想到祁阳和那个乐手的那句“试试呗”。
如果那个乐手知道她和祁阳之间的身体关系,会怎么想呢?
后来浴缸里的水是在是太凉,两人都有些受不住了,才匆匆忙忙地冲了澡回了卧室。
梁越其实是觉得腰酸腿软的,但是她不承认。
她随意地披着居家服衬衫坐在床边,很细致地修剪指甲,祁阳缩在被子里环着梁越的腰,脸颊贴着梁越微微发凉的后腰轻轻蹭着。
梁越甚至没看过片子,她只是大略的地知道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她结合着刚才的经验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祁阳的反应,身为医学生,她在结构层面还是很清楚的,故而也慢慢地得心应手起来。
看着祁阳迷离的双眼和红艳的唇,梁越有些微微恍神,她心底里生起了个颇为荒唐的想法。
哪怕自己不是祁阳的唯一,但至少在身体上,她先是属于我了。
梁越其实挺瞧不起自己这样“卑劣”的想法的。
梁越的恍神实际上只有一瞬,可祁阳却敏感地觉察到了。
“宝贝,再叫声妈妈我听听啊~”祁阳又是那副轻佻地笑,声音里蛊惑意味颇浓。
“妈妈,舒服吗?”已经到了这一步,梁越的那些羞意早已消耗殆尽,她几乎是可以反着调戏回去。
何况,现在主导着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