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杰森被安置在了汤普金斯医生的诊所，他本来还想瘸着脚跟着阔佬和他的鹅离开，却被一人一鹅联合拒绝。

布鲁斯蹲下看着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放心吧，孩子，我会——我会呼叫蝙蝠侠去帮助你的母亲的。乖乖呆在这里好吗？汤普金斯医生会照看你，就诊费用韦恩会帮你付，这算是为我的鹅做的坏事向你道歉。”

杰森拗不过大人，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但鹅知道，这孩子绝不会就此作罢。毕竟，这是未来敢撬蝙蝠轮胎的红头罩——等等，那岂不是会撞上？

同行啊！

不行！哥哥早就说过蝙蝠轮胎归我了！

什么？你说老哥当时说的是平分？

不存在，鹅没听到就是没有！

布鲁斯像是不觉得鹅能听懂人类说话有什么不妥一样，招呼着它跟上。

普通豪华轿车的轮胎可得不到鹅的青睐，要弄果然还是要蝙蝠车。

与此同时，布鲁斯的手机响个不停，迪克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催促他什么时候能出席剪彩仪式。

布鲁斯头也不抬地盲打回复：“帮我顶上，不用去冰山酒店，我和鹅会搞定的。”

手机屏幕上孤零零地跳出迪克的回信：“所以，你现在选择和鹅行动？”

——而不是和罗宾？

布鲁斯只觉得自己有苦难言。

老爹难过，老爹不说。

很快，鹅晃着鹅掌被专车送到了案发地点——原本的冰山酒店，现在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山酒店，这和正常，毕竟哥哥手里的武器是萤火虫这位纵火犯提供的。

企鹅人快看，你的快乐老家都燃起来了！

需要给你买点博■传当阻燃剂吗？或者黑暗一点，用加州山火的治理思路配上加害者是韦恩家的鹅，这不就是“韦恩的邪恶收购计划”吗？

指指点点，你居然是这样的韦恩。

布鲁斯看着火光四起的酒店，头疼地说道：“总觉得你在想些不好的事情——算了。能把另一只鹅叫出来吗？”

他快速评估着企鹅人的损失。

鹅的特殊能力让火焰变成了无害的存在，不会伤害到任何人，那些被火焰吞噬的企鹅人手下并不会受伤，顶多在精神上受点刺激，但建筑物却不在鹅的保护范围内。

这一把火，企鹅人肯定要赔惨了。

哥谭的保险公司可没那么愚蠢，谁会愿意赔付这种离谱的灾害？

25.

妹妹鹅根本没时间纠结这些事，她现在很生气！

刚刚任务更新提示跳出来时，她才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就算是双人联机模式，只要两只鹅不在同一块地图上，任务进度竟然不共享！

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哥会突然在企鹅人的地盘搞出这么大一波操作。

【任务：

·进入酒店

·做一次经理

·让人烧糊一锅菜

·拥有鹅造型冰雕

·打扰人类约会

·让人打碎酒瓶

·从楼梯上滑下去】

长长的任务列表上只有最后一项没有完成，而其他密密麻麻的任务全被标注为已完成。

妹妹鹅气得心都碎了。

哥哥，你效率要不要这么快？这还怎么玩！

伤透心的妹妹鹅觉得自己至少需要双倍的疯狂星期四套餐才能被哄好。

就在妹妹鹅气得生闷气的时候，从火光中走出来的哥哥鹅声音传进布鲁斯的耳朵里，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但布鲁斯莫名觉得，这家伙就是会为了这句气话掏钱包。

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疯狂星期四套餐。

“你就直说你是盯上我的钱包不就得了。”

“怎么能一样？”妹妹鹅翻了个白眼，但马上还是忍不住好奇，“话说，你这任务怎么做得这么快？”

布鲁斯表面看着一脸“哇，这火真火”的样子，实际上早已认真侧耳倾听哥哥鹅的“犯罪供述”。

“我不是跟着杰森的妈妈嘛，果然不出所料，她去买那种东西了。于是我干脆摧毁了交易，给了那两个混蛋一人一嘴巴，他们就大哭大闹，说要找企鹅人去评理，不给托德一家好果子吃。杰森妈妈当场吓晕了过去，然后我追着那两个混混——”

“等等！”妹妹鹅打断了哥哥滔滔不绝的叙述，“杰森妈妈呢？你就把她晾在那里了！？”

布鲁斯在心里为妹妹鹅的话默默点头，果然是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鹅，他觉得哥哥鹅实在不负责任，但又转念一想：毕竟它只是一只鹅，能够讨厌罪犯和毒/品，已经算是非常令人惊讶了。

“那当然不可能！”哥哥鹅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的心也被你伤透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鹅吗？”

“不然呢？”妹妹鹅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吃这一套，早就看穿了哥哥的小伎俩，心碎抵消心碎，他就能不用v她100块了。“你之前在其他宇宙当指挥官的时候，不就是把别的文明种族当作食物罐头吗？你哪来的心？要是被抓上星际审判庭，枪毙一百遍都不够！”

电脑屏幕前正常吐槽的妹妹鹅并不知道，她话语中所有与游戏相关的名词，都被■■抹去，合理化成了一段让布鲁斯听得心头一震的话。

——外星？宇宙？星际审判庭？这两只鹅到底是什么来头？

布鲁斯大受震撼。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思考着是否该让阿福给它们准备一些小甜饼，或许能让这两只奇怪的鹅心情更好一些？毕竟，谁知道一群可能是“外星逃犯”的生物会不会突然闹出更大的乱子。

不，外星逃犯这个说法太不严谨了。

内心里，蝙蝠侠的眉头皱得更紧，妹妹鹅刚才提到的是“其他宇宙”，而不是外星。

其他宇宙？这让布鲁斯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几种可能性。他将所有与多元宇宙相关的理论快速整理了一遍，试图推测出哪一种最符合现状。

眼前的这两只鹅的来历，会不会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宇宙也并不是单一的？那些理论……

“那不是没有办法嘛！再说了，那些外星人长得又不好看，明明是你在一堆种族里选出来的幸运儿，怎么能全赖在我头上？”哥哥鹅反唇相讥，眼看话题越飘越远，他终于回归主题：“放心，杰森妈妈我交给超人照顾了。”

“超人！？你说真的？”

哥哥鹅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我用鹅叫按照频率发了SOS信号，本来只是随便试试，没想到真奏效了。对了，我跟你讲，眼镜仔果然不是超人，超人和布鲁斯一样，闪闪发光的，和眼镜仔完全不一样。”

“哦……”妹妹鹅若有所思，“那你拍照了吗？”

“废话，当然拍了！而且是截图，比你那种星■谷农民拍法高端多了！”

这么说着的哥哥鹅立刻遭到了妹妹鹅毫不留情的重击，显然，撩拨妹妹生气已经成为哥哥鹅日常乐趣的一部分。

“然后你就跟着混混来到了这里，触发了任务？”

“对啊！而且我发现，这些任务基本上只要一把火就能全解决，超级快！”哥哥鹅满脸自豪，“唯一麻烦的是那个冰雕任务，我可烧了好久才弄出来想要的造型，耽搁了一会，不然还可以更快。”

妹妹鹅顿时沉默了，这么一想，火攻的确好使，效率还惊人。

“那你最后一个任务是——？”

“这不是等你来做嘛，总得让你有点参与感。”

“嗯哼，还算你有点良心。”

两只鹅完全无视了一旁看似神游天外、实则飞速推理的布鲁斯，欢天喜地地冲进酒店直奔楼梯而去。

就哥谭消防局的效率来看，估计想要扑灭这场大火还得一段时间，这点时间完全足够它们在火焰间玩个痛快。

26.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韦恩庄园？”布鲁斯无奈地站在两只大鹅面前，它们固执得像两条呆在原地倔强不动的大狗，任凭主人用力拽链子就是不肯移动分毫。

——难道我的蝙蝠洞对它们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布鲁西和蝙蝠侠的内心同时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这些鹅可以为了蝙蝠洞重置时间，现在居然连动一动都懒得配合？

两只鹅一左一右地夹着杰森，男孩按着汤普金斯医生递过来的冰袋，满脸无措地看着大鹅和布鲁斯之间的对峙，脑袋随着他们的争执来回摇摆。

“我们不能带杰森回去，他还有家人。”布鲁斯试图说服大鹅。

可两只鹅显然不买账——玩家的视角早已高高在上。杰森不就该和蝙蝠家族绑定、解绑、再绑定吗？他的家人？在玩家眼里，家人只是背景设定的一部分罢了，就像是童话故事开头总会死去的皇后。

不过，哥哥和妹妹之间也不总是观点一致，在这个问题上，妹妹觉得要循序渐进，至少等杰森偷了蝙蝠的轮胎，哥哥则觉得效率比较重要。

布鲁斯虽然没有被允许完全听清它们之间的争论，但从偶尔的动作和表情中，他至少捕捉到了一条线索：杰森现在的母亲，在大鹅的眼中，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但布鲁斯并不打算插手太多。他明白，是否亲生并不能抹去那些共同生活的记忆。

一旁的杰森似乎也隐隐明白了他们在僵持些什么。

他咬了咬牙，开口打断这场人与鹅之间的僵局：“没错，你们的好意我都明白。”男孩的眼神坚定了一些，“但是，我能照顾自己。”